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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易被这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吵得头有些疼,随即就大喊一声:“闭嘴!我自有定夺!”
曲富冷哼:“您的定夺已经在眼前了。”
耿易扫他一眼,“曲富,你要是想下去陪你哥,我不介意送你一程。”话音一落,耿易极快速地从挂栏上取下把剑,剑鞘一扔,里面是光滑无比的剑刃,剑身上隐隐刻着些缭绕的花纹。
曲富大骇,顿时就跌坐在地上,眼神极其惊恐地望着那剑,身子在不断地往后面退,磕磕绊绊地说:“旋花剑……剑鞘一出……杀人封喉……耿易……你……竟敢!”还没等他话说完,只见耿易身法极快地穿过他身边,他吓得完全不敢动弹,一缕碎发慢慢飘在空中,落在地下。
曲富宛若劫后余生,突然感到一丝痛感,他神色惊恐地往连脸上一摸,湿漉漉的触感,他颤着手一看,是血……
旋花剑一出,必见血。
耿易像是没事人一样,一下收回在剑鞘里,径直走向上方座椅,一时间厅中再无人敢说话。
“若是下次谁胆敢嚼夫人的舌根,可不就是让你掉发见血这么简单了。”
说完便一甩袖,然后似是又想起什么,转身对小四说着:“把这些厨子关起来,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待耿易离开后,厅内立即就喧闹了起来,都在议论耿易的处理方式实在是太过无端专权。
有人提到:“听说上次只是因为夫人没有睡好,一屋子的人都跪了大半天呢。”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真不知道当家的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处处维护她。”
“自从夫人来了山上之后,虎崖山就风波不断啊,当家的前几天才刚山下回来,今天就受了伤。”
“你们不知道吗,这个苏七七在山下可是有名的扫把星啊,啧啧啧看来这虎崖山终究不是避难之所。”
……
三姑娘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场了。
底下的人就更加心绪难平,有的已经开始另谋出路,惶惶不可终日。
耿易站在苏七七的房外,里面的灯已经熄灭,他望着里面渐渐就出了神,回想着之前的画面不由得冷哼一声,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尖锐,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耿易转身看向那人,收敛了情绪,笑道:“三姑娘现在怎么还没有去睡?”
三姑娘掀下蒙面纱,可怖的红色胎记顿时暴露在人眼前,耿易眸中波澜不惊,只是问:“这么晚还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三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随即又像是没事人一样说着:“李守,救不活了,他体内气力膨胀得太厉害,要是强行驱散恐有性命之忧,就算等他自己恢复之后,也没办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耿易:“原来这世上还有三姑娘救不了的人啊----”
三姑娘神色如常,并没有被质疑医术的窘迫之态,语言大方地说:“行医救人本就是一半看人,一半看天。”
耿易:“无碍。”
两人静默着,话题已尽,再无说话之必要,耿易无声送客之意明朗,三姑娘不得不提步离开。
耿易终是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声音如钟鼓之声般沉重深远:“三儿,你父母的事情我很抱歉。”
三姑娘脚步微滞,但也只是一瞬,“无事。”
耿易意味悠长地望了三姑娘的背影一眼,随即离开这院落,走向自己的书房,并叫来小四。
耿易看着桌上的耿家寨的地图,若有所思。
小四站立在他身旁,瞧着当家的感觉是愈发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双眉都拧在一块了,强忍着心中的好奇不敢问他心里的想法。
耿易注意到小四心不在焉的模样,稍微放下手中的东西,挑眉看向他:“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把你憋坏了。”
小四听到这话紧闭的双唇微微张开但随即又闭了双唇,摇摇头。
耿易:“确定不问?”
小四看了耿易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当家的,您一向是很尊重兄弟们的,看看您今天的行事是不是太鲁莽了?”他是有点埋怨耿易的,就算是为了夫人伸冤,这样的手法也是有点太过火了。
“兄弟们什么反应?”
“自然是觉得不公平啊,一个二个都气得很呢,甚至有的人还商量着要散伙呢。”
听到小四有些无可奈何的说法,耿易禁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向后一趟,双手交叠放在脑后,目光放得长远,低喃出声:“我问你,张成业是怎么死的?”
小四有些疑惑,这跟张成业有什么关系?但还是稍微回忆了一下开口:“听说是放火自杀?”
耿易接着问:“他为什么会放火自杀?”
小四:“张成业丢镖,在江湖上名声大失,况且又签了生死契,用命偿也说得过去啊。”
耿易冷哼一声,“还不知道是谁想让他用命偿,镖头本就是把镖单视作自己的生命,向来秉持的都是镖在人在的原则,尤其是张成业这样的老镖头自然是把信誉看得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若是他丢了镖,自当是全力以赴将镖单抢回来即便是拼尽性命也是要守护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让对方逃走?再者说又签下了生死契,哪里还需要多加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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