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还有个应酬。”林承却不能直截了当的回答,难道要说看出来你妈对我有敌意,我中午还怎么在你家吃得下去饭,再者说了,吃饭的时候一定是你们全家其乐融融的给我这个外人大展恩爱,我林承可没有这么傻,白白的给自己添糟心事。
“那就改日吧,到时候咱们去那家新开的淮扬菜馆看看,郡格昨天说想吃松鼠鳜鱼了。”齐昱三句话不离苏郡格。
“是吗?在美国的时候我倒是给她做过这道松鼠鳜鱼。”林承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眼看着齐昱的脸色由晴转阴,“不过也好,去尝尝,看看这菜馆的手艺是不是能强的过我。”
齐昱败下阵来,立马就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阴森森的回了一句,“那就到时候见分晓了。”
林承也不多说,转身就上了车扬长而去。
白琳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一顿饭吃的还是井井有条,丝毫不差,吃完了午饭才把齐昱叫到一边,说了今天林承来齐府的事情。
“母亲多想了,不会的。”齐昱反驳的叫人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白琳抽了抽嘴角,自己的儿子都承认这件事,自己一个当婆婆的背后嚼儿媳的舌根这实在是有悖自己的修养。于是红着脸闭上嘴,讪笑道:“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也就这么一听,是我多想了,你别放心上,这件事就当是风吹过一阵就算了,咱们都不提了啊。”
“母亲放心,这都是没有的事,林承是有妻室的人,郡格又是我的媳妇,还有两个孩子呢。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林承有这个想法,只要我在苏郡格的身边他就没有这个机会。”
白琳听着齐昱把话说得这么铿锵有力,又想着苏郡格和两个孩子,自然也就是不会在提这样的事情。
“那明天她要去学校了,你可要看管周全了,一定给保护好了,我也是真的担心呢。”白琳要交代的还是得交代清楚了。
齐昱点头称是。
回到卧室的时候,苏郡格已经在看明天要准备的教材书籍了,两个孩子交给云嫂去看着睡中午觉,她自然放心。
“你这也太敬业,今天就要开始备课了?”齐昱抄起一把折扇在一旁帮她扇着,上海的夏天来的就是快,冬天一过哪还有春天什么事。
“总要看上一看,要不然明天讲些什么呢?”苏郡格到也不用多么的费尽心思,粗略看看心里有数就好了。
“还有一件事,我细想了一下,总觉得住在这里不合适,要不然我们先搬回苏公馆吧?”把书页合上,苏郡格抬起眼来,认真的看着齐昱。
“你说什么?”齐昱皱了眉头,问的十分严肃。
“你又怎么了?”苏郡格明白的瞅着他的不痛快,“因为林承来了?方才是不是……”
“没有。”齐昱想着自己在林承那里受的委屈可不能都在苏郡格的身上还回来,于是压下了火气,又把折扇摇了摇,清风徐来,这才换了表情,“我的意思是,不行。你们住那边我不放心,除非你的意思是也让我把办公地点都搬到苏公馆去。”
苏郡格挑了挑眉毛,故作无所谓,“那好吧,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那就委屈少帅收留我们咯。”
“调皮!”齐昱扇子一合,往她的头上一点,长臂一挽就把整个人给带到了床上。
“岂可白日宣淫?”
“再多言,我就让你晚饭之前都下不了床。”
……
苏郡格在镜子前面照了又照,见她如此的慎重,齐昱不禁哑然失笑,调侃她:“够美了,我的少夫人。”
“我……”
她不过就是紧张罢了。并非是怕自己学艺不精,而是怕有人旧事重提。齐昱了解她,于是故作轻松让她放松。
“陆老师楼下等着你呢,放心吧,有我在。我相信我的少夫人定然不同凡响,学生一定会喜欢你的。”
苏郡格看了齐昱一眼,心道,有你在又怎么样,就是因为有你在,自己这才忐忑不已。也罢,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总不能一辈子都畏畏缩缩,再说了自己也没有做错过什么,北洋军也是被人陷害的。
想到这里,苏郡格就有些昂首挺胸,给自己打气,只需要为人师表,做好讲师的工作就好,自己在美国这几年更是精进了不少,一边带着孩子一边请了教授到家里给自己讲课,虽然算不上留学,但是镀了镀金自然也就不一样了,她应该更加的底气十足。
陆樵看着苏郡格突然举得眼前一亮,这么几年没见,她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光彩照人了,虽然已为人母,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改变。那些光艳照人,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用在她的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和陆樵一样是上身淡蓝色的短袖偏襟盘扣衫,下身深黑色的过膝百褶裙,可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却总觉得陆樵是个老师,苏郡格只是个学生。岁月偏爱的人,总是那么的年轻,似乎时光的流逝与她总是无关。
“姐姐走吧。”苏郡格挽着陆樵,丝毫没有架子。
“好。”陆樵也欣然接受她这样挽着自己。
那些对过往的感慨似乎都无从说起,陆樵也不是不想感慨,她身为一个古文老师能说出来的词汇成千上万,可是这样的场面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一挽,似乎那三年多的光阴早都已被忽略,甚至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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