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固执得说道。她刚才也被萧绎的话给唬住了,可转念一想,爹那么疼她,她给爹找一个合适的儿子,又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她不想要三房的文哥儿过继到这边。
“你怎么就说不通呢,这事你做不了主!”萧绎挠了挠头发,心烦意乱地绕开阿年,朝里头走去。感情他刚刚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说了!
才走两步,面前忽得泼出一盆水,要不是萧绎眼疾身快地往后闪了,指不定要被泼一身。
王氏收了盆,才发现院子里还站了一个人。对着萧绎,王氏从前又多喜欢现在就有多不待见。
那日没将人赶走,王氏心里便一直不舒服,这会儿又见到他在这儿碍事,后头还跟着一个晃晃悠悠的阿年,王氏顿时便没了好声气,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青天白日的也不知道给家里干事,没看见慧娘早上起来都扫地洗衣裳么,一个两个的,就知道四处瞎晃,踩着点儿回家吃白饭。”
“我们给了钱的。”阿年小小地辩驳了一句。
“那么点钱,够几个人吃的?更不必说还是打我们房里出的,也好意思说自个儿出了钱,真是笑死人了。”王氏想到这个事就来火,“来一个穷鬼也就罢了,如今还又来了一个,真当我们老陈家有什么金山银山不成?便是有,迟早也得被某些讨债鬼给吃没了!”
阿年埋头不理她。
王氏还待要骂,陈阿奶在屋子里听着,觉得实在丢人,隔着窗户吼了一句:“骂谁呢?骂谁呢!”
萧绎是他们老头子决定要留下来的,她可以埋怨,儿媳妇却不行!更不用说阿年,那是她二儿子的女儿,即便不是亲的,那也轮不到王氏来多嘴,要骂也得她骂。
王氏压下了火气:“娘,没事儿呢,我随便说两句,教训教训慧娘。”
“没事儿就回屋里待着,骂骂咧咧地像个什么话!”
王氏再厉害,也不敢和陈阿奶较劲,冲着阿年他们冷笑了一声:
“穷光蛋!”
说完,便端着盆子进屋了。
萧绎也被这王氏的几句骂地脸红耳赤,恨不得钻进地里去。他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还是当面羞辱。转过身看阿年的时候,才发现阿年竟然一点表现都没有。
这是被骂习惯了啊。直至此刻,萧绎才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地位,他早已经连阿年都不如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钱。倘若他有钱,王氏必当不敢这样骂他,只可惜他如今一无所有,不仅是他,连阿年也变成了穷光蛋一个。自上回偷窃一事之后,萧绎便知道,阿年的体己拢共就只有那么一贯铜板。如今钱都给了他用上了,阿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阿年还没有变成穷光蛋的认知,知道萧绎不同意,阿年就跟在后头磨,左一句右一句地念叨。所说无非还是儿子两个字。
萧绎快疯了。
他跑着回了屋子的,看着空荡荡的二房,萧绎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没有钱,但他可以赚啊!
萧绎眼睛一亮。只要赚了钱,他不仅可以请大夫医治他的失忆之症,可以查清他落水的真相,还可以摆脱阿年!并不是说萧绎讨厌阿年,而是萧绎实在受不住阿年连番的折磨,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有精神上的。他再也不想听到什么当儿子的话了,再同阿年住下去,只怕有朝一日,他也会变成一个傻子。
想到有这个可能,萧绎当即打了个颤,恶寒不已。
有了想法,萧绎瞬间精神了,连这破屋子也觉得美妙了起来。不过是赚钱罢了,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萧绎觉得这还不足以难倒自己。
“当儿子,当儿子!”阿年哼哧哼哧地跟进来,坐下后,还是念念不休。
萧绎一把捂住了耳朵,一下倒在床上,拿被子将自己隔绝起来。
赚钱这个事,他势在必行!
既然决定好了,翌日一早,萧绎便去寻了陈有财。他昨儿想了一整夜,也有了大概的方向,所以提起这事儿的时候,也分毫不怯场,说得有理有据。
陈有财也不想白养着人,能上进,总归是好的。
是以,待萧绎托他帮忙将那一身衣裳给当了,去集市换一张弓的时候,陈有财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有财办事利索,只一天,便将弓带回了陈家。
也是等到看到了那弓,众人才知道萧绎的打算。旁人便罢了,王氏却是头一个嘲笑的:“毛都没长齐,还打猎挣钱呢。”
李氏笑了笑:“话也不能这样说。”
“大嫂啊,你就好好看着吧,瞧他能打出个什么玩意儿。”王氏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嘲讽了两句之后,便转身出去了。
细皮嫩肉的大少爷,还想赚钱?赚个屁都嫌多。她就等着看笑话就是了,到时候钱没赚着,人就可以滚了。
萧绎摸着弓箭,也没将王氏那些话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萧绎:是时候攫取人生的第一桶金了!
昨天忽然来了灵感,开了一个新坑的文案,这本结束了就更那本,无缝对接!新坑《穿成前夫的狗崽子》,文案如下:
沈元娘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只狗,还是她前夫的狗。
她这位前夫,奸诈、凶残、嗜杀,是个最卑劣不过的小人!沈元娘从来都不待见他,即便变成了狗,沈元娘也是对他爱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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