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恩曼又勾起一抹无害的笑容,和许绯解释道:“同学不好意思啊,我就耽误一点时间,你们要是背书什么的也不用那么急嘛,周末在家背了,他周一来找你被行不行免得大家都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留这么晚也不太好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明摆着赶她走的意味,许绯也不想干涉两人间的私事,把桌上零零散散的卷子和笔整理好,点了点头:“好啊,那我先走,你可以进来坐在我的位置上说。”
他伸出几根手指扯了扯女孩儿的衣袖,可怜又哀怨的神情活像一只被心爱的主人遗弃的小狗。
“许老师,是我表现不够好吗”
听声音还委屈巴巴的。
许绯为难地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她认怂,不太想当顾行倦隔应江恩曼的枪子儿,讪讪一笑:“下周一再找我背也不迟,你们先慢慢聊。”
她又和江恩曼挥了挥手打招呼:“慢慢聊哈,不急不急。”
江恩曼红唇微抿,假意挤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内心里的讽刺却是愈发发酵了,不就是个土包子,还值得顾行倦再三把她搬出来当挡箭牌
许绯捂了捂胸口,就刚才,就江恩曼那气势,她觉得自己再不出教室可能就要被她的眼神给生吞活剥了。
顾行倦长腿翘在课桌上,目送着门口女孩儿的背影逐渐远去,然后等着江恩曼开口。
江恩曼的“心理性洁癖”很严重,回想了想一下那个“土包子”的装扮,立刻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抽纸,把她的椅子擦了个遍,眼神里的鄙夷未曾有过一丝消退。
见顾行倦的神色逐渐漾起不耐烦,江恩曼才端坐着,小声私语:“我昨晚给你消息的时候可能太晚了,你要是没看见,很快就容易忘了,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当面来问比较好。”
她十根青葱的手指指甲涂了黑色的指甲油,此刻正攥着两张电影票,捏的有些发皱。
“问吧。”顾行倦晃了晃脖子,还算配合。
“你周末有时间去看电影吗?这部电影听说口碑还挺高的,应该不会太无聊。另外,看完电影之后,我们可以去鬼屋或者电玩城。你几年没回来了,江城的改变可大了,就算是给你的回国接风宴怎么样......”
江恩曼一说起来就说个不停,从他去旧金山之后,自己是如何的伤心说到了三家还当邻居时候的事情,顾行倦只觉得耳边嗡嗡不停,小时候还挺文静的女生,长大后为什么可以这么聒噪?
他不由得想起许绯,走路像轻声的猫咪,也有炸毛的时候,话不多但适合当同桌,尤其是给他这种性格的人当同桌。
绕来绕去,江恩曼最后抛出了最后的终极选择问句:“好不好?”
那声音柔的和水似的,可顾行倦像是天生自带抵抗撒娇体质,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而后觉得没兴趣地来了句:“我周末还有别的事情,你找陆宇森吧,他闲的发慌。”
陆宇森此刻打了个打喷嚏,毕竟,不坑好兄弟坑谁呢?
江恩曼对这种回答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眶立马红了一圈,眼泪锁在眼眶里,嘴唇微微颤抖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但这事儿吧,也不能怪顾行倦不怜香惜玉,他一意孤行惯了,轻易妥协还真不太像他的风格。
就在他以为终于能解脱离开教室的时候,江恩曼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哭腔:“等等 。”
顾行倦往前走的脚步没停。
“顾行倦,我让你等等有那么难吗?”江恩曼彻底控制不住脾气,什么伪装出来的温柔级花都见鬼去吧,她吼得歇斯底里,倒着实让顾行倦吓得顿了顿脚步。
他转过身,回头看她还想说些什么。
江恩曼动作迅速地锁了教室门,背部抵着门后面,手指缓缓移向胸口处,她脱了外套,松松垮垮的肩带若隐若现,勾勒出饱满的胸脯。
接着,她动作没停,眼神里透露出戏谑的意味:“不可以的话,我就在这里脱衣服,然后说你非礼我了,傍晚时刻,教室里孤男寡女的,谁又说的清楚呢?”
挑落肩带的瞬间,顾行倦背过去移开视线,现在的状况简直是不忍直视。
江恩曼也豁出去了,顾行倦听得分明,是她手机解锁屏幕的声音。
他的额头青筋显露,是真的生气了,对江恩曼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感到不能理解,出声讽刺道:“你放心,我一眼也不会看。”
“是吗?”她的手指顺着少年挺拔的脊梁一顺下滑,气息如兰。
顾行倦理智尚存,紧咬牙关:“江恩曼,你疯了?!”
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准备踮起脚尖环上他的脖子。
顾行倦的底线被一挑再挑,实在忍无可忍:“别碰我,滚!”
话音刚落,他几乎是夺门而出,还从来没有哪次是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气息微喘,他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实在是没想到当初那个天天跟在后头喊“倦哥哥”的小女孩现在能转变得这么大。
舌尖抵着后槽牙,说起来,许绯倒是溜的挺快,他眉头微蹙,走的慌张,竟是连包都没顾着拿。
今天的事情,即使是为了女孩儿的名声,他也不会透露出去一个字,只是他希望江恩曼能知难而退,继续纠缠和做无意义的事情是真的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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