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君越特意叫来封九不是为了听他的爱情须知的,于是安君越打断了封九眉飞色舞的炫耀:“本来聂氏的帖子也没指名道姓,你来不来我觉得都无所谓,但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聂氏要在这个宴会上添点彩头,其中最珍贵的是一卷丹方,据说传自上古,我觉得不大对劲,偏偏寄松散人云游去了,我便只能通知你。”
丹方这种东西,搁在懂行的人眼中那是无价之宝,不修此道的人往往对它兴趣不大,这种情况下做个可有可无的添头还好,用作头彩可就不大合适了,聂氏怎么说也是一方大族,不至于出此纰漏才是,那看来是真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封九沉思一会,笑着宽慰安君越:“别担心,我都找不到我家那老头子,别人估计也不好找。”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谁,安君越笑着应和一声,不再多言。
聂氏的金字招牌果然足够亮堂,排场也是足够敞亮。从山顶到山脚,处处是繁花锦簇弦乐清泠。封九等人拿着请帖,跟着一个白衣蹁跹的少女一路到了聂氏的族地,是聂尧正在堂中同往来宾客寒暄,身侧聂琦南正端坐抚琴。
南翼手上也有一封请帖,封九却得和南华众人一同行动。此次南华的带队长老是道峰奇眉真人,这等场合自是由他出面。封九听两人你来我往没完没了,焦急地在队伍里东张西望,就是没瞧见南翼。
聂琦南笑道:“南翼大人已经入席了,等下你直接去找她就好。”
封九听后眉开眼笑,看聂琦南不是一般的顺眼,诚心夸赞道:“聂兄今日格外光彩照人啊。”
聂尧虽然给南翼下了帖子,但说白了也就是尽一下礼节,没指望她真的会来。南翼也确实没打算来给聂尧祝寿,所以她一进门,就非常直白地表明了来意:“我是陪封九来的。”
聂尧一听,当下就明白她这是不打算大张旗鼓的意思,安排她和南华众人一同就座,只交代了族中人不得冲撞。
封九入席的时候,很是自然而然地凑到了她身边去。今日到会的都是修士,十七一个妖在这里总是不大好,于是封九把他托付给了应琛。难得身边没有了插诨打科的小鬼头,封九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南翼的左手边坐着花湘,这姑娘打一坐下就好奇地去瞧南翼,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花湘,你就是封九口中的那个南翼姑娘是吗?”
此言一出,顿时众人的目光都灼灼地盯了过来,显然对封九的吹得天花乱坠的心上人很感兴趣。
这样很好,只要南翼不排斥,她可以毫无障碍地同他们相处融洽。封九对此很是喜闻乐见。南翼是个很习惯独来独往的人,这是一定的,毕竟南方朱雀隐世万年总是孤身一人,但封九一早就发觉,南翼对于热闹并不抵触,就像她很随意地就把十七带在了身边一样。
其实封九一开始面对南翼的时候很是有些束手无策。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朱雀万年光阴也不是虚度,虽说人情世事上有些依样画葫芦的生涩,但通透如她是在不是个能蒙骗的人。封九想,情爱如烹调,文火慢炖,总是没有错的。
眼下封九托着下巴看着南翼和花湘等人交谈,心里很是有点欣慰的感觉,就好像南翼愿意接受并且走进他的世界一样。然后封九看着看着思绪就开始信马由缰,最后连婚宴拟邀请名单都打好了腹稿。然后他让安君越撞了一下胳膊,一回神就见花湘不知什么时候喝多了,正拽着南翼声泪俱下地哭诉:“你能收了这个冤孽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封九他实在不是个东西,我上山那会才几岁,六岁!他就骗我说修炼不辟谷会发胖,吓得我一边哭一边拼命修炼。”花湘越说越气,怒而摔筷:“老娘哪是什么天才啊,都是让这不要脸的给吓出来的。”
“……”
这下别说南翼,连沈望看着封九的眼神都充满了谴责。
林随仿佛一下找到了知己,怒从心头起:“关键他还不要脸,当年明明就是他抓我师父的鱼去烤,分我一口就是为了让我背锅,最后挨揍的是我。”
“……”
安君越叹服,问封九:“当年明岚哭着回来跟我说她再也不要下山去玩了是不是也是因为你?”
明岚一拍桌子:“不是他是谁?他说带我下山出去玩,路上遇见个杂耍班子就凑热闹去了扭脸就把我忘了。我当时才九岁,吓得站在路边哭,哭了小半个时辰他才想起来我。”
封九看起来已经没脸见人了。
最后沈望放下酒杯,非常费解:“所以你们为什么还没打死他?”
这个问题常衡也很想问,但他犹豫了很久,觉得此时此刻还是沉默比较好,不过常衡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封九听起来比他混多了,人缘却好像比他好的样子?
沈望这一问,花湘更气了,她指着封九手都在抖:“我要是打得过他我能让这祸害活到今天吗?”
然后花湘看看林随,林随看看明岚,明岚瞅向沈望,沈望一摊手,表示自己实在是爱莫能助。最后花湘深情款款地看着安君越:“大师兄,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安君越叹了口气,默默撸起了袖子,他拍拍封九的肩,道:“给你个机会,跑吧。”
封九也不客气,起身就溜。
花湘等人哈哈大笑,南翼朝着封九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再看安君越的目光便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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