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很有可能,虽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聂尧似乎认定了我师父能解决这个问题,但若是真的有办法,那么这个牺牲就很值得了。”
封九说着,忽然语速缓了下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神情几变,南翼也不打扰他,安静地等着封九的下文。
“不对。”封九肯定道:“安君越有事瞒着我。”
南翼想不明白为什么封九会得出这个结论:“你是说他骗了你?”
“不,他和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实情。”封九说:“但只是一部分。”
封九有些懊恼,他不曾细想安君越的话,只是一卷丹方,安君越凭什么如此肯定就是冲着他和寄松散人来的?况且以安君越的性子,这种事情他会更倾向于提前通知封九让他避开,而不是要他一定到场。除非他知道拦不住自己。
南翼打量着他的神情,问:“和那卷丹谱有关吗?”
“也许。”封九说:“也许这次是我连累了我师父也说不定。”
然后封九苦哈哈地看着南翼,神情落寞:“到时候要是我真的无处可去,能跟着你吗?”
南翼觉得自己有必要安慰他一下,于是她点头:“可以,我保你安全无虞。”
封九立马喜笑颜开,恨不得亲她一口:“我就知道你不会忍心放着我不管的。”
南翼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出了这样的事,宴席自是不欢而散。
聂尧吩咐聂向崎下去休息,这边态度温和地向南华众人致歉:“实在是抱歉,出了这样的事,向崎心情不好,言辞多有冲撞,还望各位多加海涵。”
奇眉真人:“这是自然,只是常衡这孩子心性不坏,实在不是会因夺物杀人的,此事想必另有内情。”
聂尧语气略有不悦:“内中详情,自会查明,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若说是完全无关,怕是连诸位也是不信的。”
言下之意便是无论实情如何,都要追究常衡的责任了。封九心中无声叹了口气,觉得聂尧所想怕是和他的猜测相去不远。他和安君越私下交换一个眼神,彼此都是严阵以待。
此时南翼忽然伸手勾住了封九一根手指,姑娘手指纤细温软,封九一滞,像是误入了什么虚无之境,满目是煌煌天光如彩霞云霓。
可惜南翼没给他时间陶醉,南翼在他手心写:“外有伏兵。”
顿时再多的风花雪月都挡不住他心中的刀剑风霜,封九攥紧了拳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才心平气和地对着寄松散人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寄松散人道:“到底是我门下弟子一时不察,才生出这等事端来,虽然事出有因,但我南华也愿意有所补偿。只愿两派之间莫因此生出嫌隙就好。”
此言正中聂尧下怀,他笑道:“有天下第一丹师这句话,倒是我聂某人占了便宜。”
封九始终低着头,南翼看过去,只觉得有种恍惚之感,那年她和封九两人走出万里黄沙的时候,那是北方的边城,封九当时抬眼看着城楼上的将旗与守卫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谈不上恨,只是有些失望过后的麻木。
南翼抬手覆上了封九的眼睛,她不喜欢这样的神情。
封九下意识后退,然而只退了半步,便生生止住了脚步。他笑着握住南翼的手放下,调笑道:“你是怪我没看你吗?”
南翼的回答相当使人伤心:“其实我不在意你看谁的。”
聂尧挽留寄松散人的举动实则是在几人意料之中的。封九秉承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思想和寄松散人打商量:“你看情况,把那卷丹谱给我要过来呗。”
寄松散人糟心地看了大徒弟一眼,一种养儿不孝的悲怆感油然而生。
“别这个表情。”封九说:“现在被算计的是我们,咱们不得回个本啊?”
寄松:“你摸着良心说话,被算计的是我不是你,你怎么有脸跟我谈回本的问题?”
封九毫无半点愧疚,反而理直气壮:“你就敢说你对那卷丹谱一点兴趣没有?”
寄松散人抱着胳膊哼了一声,看着徒弟的眼神很是嫌弃:“这就嫩了点吧臭小子,你师父我还真没什么兴趣,真当你师父我跟你一样没出息吗?”
封九正要跳脚,南翼伸手拉住了他,语气很是无奈:“好了,该走了。”然后南翼就把一件什么东西扔进了封九的芥子袋里,封九一探,发现正是那卷哪来做彩头的丹谱。
封九惊喜道:“哪来的?”
哪来的?自然是偷的,但这话南翼说不出口,于是她幽幽地盯了封九一会。封九心领神会,兴高采烈地扑了上去,众目睽睽之下在南翼的侧脸上亲了一下,感动道:“你对我可真好。”
这话说得好像俩人郎有情妾有意一样,只不过看起来封九更像是那个“妾”。
安君越等人统统非礼勿视地转过头去,南翼倒是无甚反应,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她耳根居然红了?封九跟在南翼身后匪夷所思地想。
然后他恍然大悟到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惊喜地仿佛内心有满山头的喜鹊在叫。
第22章 第 22 章
南翼方才下了九霄山,就察觉灵宿盘上东七宿异动,木灵纠结成团像是在疾风中颠颠倒倒的野草,半点章法也无。封九凑过去看了一眼,惊奇道:“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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