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郡王宋明指着桃儿大声说道,“这丫头长得再俊,也是你嫂子的丫头。你作为小叔子,怎么能当众调戏嫂子的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姜大夫人和姜大奶奶知道,也会怪罪你。走,走,我们去喝酒。”直接把祸水引去了姜大奶奶的和她的丫头身上。
这时,五城兵马司的人挤了进来,“怎么回事,谁在当街滋事?”
宋明说道,“无大事。”又指着宋、王二人说道,“他们多喝了几杯,跟车夫打架呢。”
说着,硬把宋宪和王浩白往酒楼里拉去。
周郡王府和承恩侯府的护卫见自家公子跟着和郡王爷走了,也都停手跟着主子走了。
而和郡王府的几个护卫则在跟众人说着,意思是宋宪和王浩白看上了他嫂子的丫头,借着酒劲调戏她。具体是哪个嫂子,却是没有明说。
桃儿钻上马车,王大旺用帕子捂着头赶车走了。
陆漫怒极,气得脸色苍白,拳头握得紧紧的,嘴抿成一条线,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今天,她哪怕豁出这条命,也必须讨个说法。否则,不止是她的尊严和名声都没有了,以后还会被这两个恶棍弄得名声狼藉,甚至缠死。
她不相信今天会是“偶遇”,好巧不巧王浩白还带了个更加色胆包天的周郡王世子。
这次的事件看着宋宪是主犯,实际上他肯定是得了王浩白的怂恿。
自己是长亭长公主的孙媳妇,他们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对她。周郡王世子是不是纯粹的调戏她不知道,而王浩白却绝对另有目的。
还有这些护卫和婆子,若是换成别的主子,他们敢这样吃里扒外吗?他们的作为,即使没有得大夫人的授意,也是因为害怕大夫人才如此。
她都恨死大夫人了,还有王皇后和王家人,为了赶走她,居然能用这个卑鄙的招数。
那个什么王皇后,之前也没有关心过小陆漫,否则陆家人早就整死她了。为什么在自己嫁进长公主府后,反倒开始注意她,想方设法要把赶出长公主府呢?
看来,何晃的死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了。以至于他都死了十几年,王皇后得知自己是他的外孙女后,就坐不住了。还好这位皇后虽然贵为国母,却并不得皇上的宠爱,她还有个“怕”字。否则,自己即使是长亭长公主的孙媳妇,只要碍了她的眼,早就死翘翘了。
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她必须得为自己搏个明确的未来。若她赌赢了,她以后的路会平坦得多,也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出何御医被害的真相。还有,此仇不报非君子,等到自己站稳了脚跟,必要一雪今日之耻。若她赌输了,不过一条命而已……
桃儿吓得不轻,全身发抖,流着眼泪说,“三奶奶,对不起,奴婢没用,让三奶奶受委屈了。”
陆漫没有心情安慰她,只轻轻摇了摇头。
桃儿又哭道,“三奶奶,回去怎么说?”
陆漫道,“直说。”
桃儿又道,“若直说,会对三奶奶的名声有碍……”
陆漫道,“无妨,就直说,不能漏掉王浩白。”
马车进了长公主府,陆漫下了马车。王大旺上前说道,“三奶奶,用不用奴才去跟主子解释清楚?”
他看桃儿全身抖得像筛糠,怕她说不清楚,或者说得太清楚了,反倒对主子不利。
陆漫摇头道,“不用,我知道分寸。你回去吧,把伤口好好处理一下。”
她直接坐轿子去了鹤鸣堂。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看着从上房玻璃窗里透出的昏黄灯光,陆漫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屋里有两位老人是护着她的,不知道今天的事他们会如何作为。
陆漫走进东侧屋,晃眼看到屋里坐满了人。不仅下衙的男人都回来了,连老驸马都坐在罗汉床上。现在,老驸马已经能自己坐小半个时辰了。
陆漫急步来到长公主的面前,一下跪下匍匐于地,泣道,“祖母,祖父,孙媳无用,孙媳不愿再给祖父祖母抹黑,不愿再让三爷丢尽脸面,甘愿自请下堂……”然后,哭得不能自已。
长公主惊道,“哟,展唯媳妇这是怎么了?快说!”
老驸马也说道,“谁惹孙媳妇了?快说,老子揍他!”
桃儿走上前来跪下,哭道,“三奶奶在醉春轩给驸马爷买了酒出来,遇到了承恩侯府的王六公子,还有周郡王府的世子爷,他们拦住三奶奶胡说八道,还打伤了我们的车夫……”
大夫人不高兴地喝道,“浩白再是混帐,也不敢在大街上拦着小媳妇胡说八道。说清楚,到底是浩白,还是周郡王府的宋宪,说了什么。”
桃儿哭道,“他们两人都说了。王公子说,我府上的大夫人是他的表姑,他跟三奶奶是叔嫂关系,亲戚间说几句话怎么了。世子爷说,说三奶奶不得三爷待见,三爷总有一天会休了三奶奶……还说他头痛,胸口痛,让三奶奶给他把把脉,扎扎针……”
听了桃儿的话,屋里的人又吃惊又愤怒。一个男人当众对小媳妇说这话,可是太无理了。
大夫人惊道,“什么?宋宪居然敢说这么难听的话,这不是当街调戏小媳妇嘛,这也太不像话了!不行,我们得去跟周郡王府说道说道,让他们好好管教一下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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