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也看到陆漫了,猛地向她跑来,哭道,“漫漫,娘的漫漫,娘终于看到你了。”
看到她的人,再听到她的声,陆漫一下生出那种血脉相连的感应,眼泪也随之涌出来。
这就是她这一世的母亲!
陆漫喊了一声“娘”,也大步向她走去。若不是柳芽硬扶着她,她也会跑。
何氏跑到陆漫的面前,双手捧住陆漫的脸,看了又看,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流都流不完。
陆漫也轻声哭道,“娘,娘,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啊。”
何氏又一把把陆漫搂进怀里,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道,“漫漫,娘的漫漫,娘也想你啊……”
王嬷嬷在一旁劝道,“姑太太,三奶奶,这是好事,快莫哭了。”
一个少年人的声音传来,“娘,姐姐还没看到儿子呢。”
何氏忙把陆漫放开,拉着一个少年说道,“漫漫,这是你胞弟,承儿。”
少年长得面如桃瓣,目如秋波,容貌如画,偏瘦,跟陆漫有七、八分像。穿着一身雨过天晴色细布长袍,头上束着木簪。长袍虽然有些皱褶,却是一尘不染。他正抿嘴笑着,笑容比天上的春阳还明媚,目光比雨后的晴空还干净。
这是自己的亲弟弟!
陆漫觉得自己这具皮囊已经美得不可方物了,而一个男孩子长成这样,就太太太过俊美了。
陆漫前生今世终于有了个同胞弟弟,还是这样一个花样美少年,激动得不行,一把把何承搂进怀里,哽咽道,“承儿,弟弟。”
第二百二十五章 没想到
何承的个子比陆漫还高一点点,他把头放在陆漫的肩膀上也哭起来,说道,“姐姐,弟弟从小就听娘讲姐姐,天天都想看见你……”
王嬷嬷又在一旁劝道,“三奶奶有了身子,不能太激动。姑太太、舅爷一路舟马劳顿,也要歇歇。好了,好了,快莫哭了,屋里坐。”
何氏和何承听说陆漫怀了身孕,更是大喜过望。
陆漫一手牵着何氏,一手牵着何承进了垂花门。
进屋坐定,姜展魁走了过来,红着脸叫了陆漫一声,“嫂子。”
陆漫赶紧拉着他给何氏和何承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叔,叫展魁,我们平时相处得如亲姐弟一般。”
姜展魁来到何氏的面前跪下,规规矩矩给她磕了一个头,说道,“侄儿展魁,拜见婶子。”
何氏听说这位小公子是女儿的小叔,那就不止是侯门公子,还是皇亲国戚,她怎么当得起他磕头。她赶紧起身客气道,“小公子快快请起,客气了。”
陆漫扶着何氏坐下,笑道,“娘,都是一家人,你是长辈,叫他展魁即可。”
何氏已经打听了陆漫的家庭成员,也准备了见面礼,便拿出一个玉挂件送给姜展魁。
姜展魁非常郑重地双手接过,挂在腰间。又跟何承抱拳作揖道,“弟弟展魁,见过何大哥。”
何承笑着起身抱拳还礼,“展魁兄弟,客气,客气。”
之后,抚琴,现在要叫吴婶,和她男人吴大叔、大儿子吴白芷、二儿子吴白术来拜见陆漫。
陆漫又各给了他们每人一个装着五十两银子的荷包。这么多年来,吴婶一直跟着何氏,后来又找了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吴大叔嫁了,一家子服侍何氏母子两个,不离不弃。如今,十岁的大儿子吴白芷又在给何承当小厮。
吴婶跟抱琴是同一年生的,却非常显老,面皮也较粗糙。吴大叔长得很壮实,一看就老实木讷,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种。
王嬷嬷和柳芽又领着下人给何氏和何承见了礼。
何氏拉着王嬷嬷感谢了他们一家对陆漫的照顾,又四下望望,问道,“抱琴呢,怎么没看到她?是嫁去别家了吗?”
一提起抱琴王嬷嬷就是一肚子的气,说道,“抱琴那个贱婢,老奴稍后再跟姑太太细说。”
众人叙了几句家常,就起身让他们去洗漱。
姜展魁自告奋勇,带着何承去了给他准备的院子。吴婶一家被王大旺领着,去后街的一处小院。这个小院也是长公主府下人住的,陆漫暂时借来给他们住,屋里已经被王小娟收拾好了。
而何氏今天暂时会住在陆漫屋里,母女两个多说说体己话。
王嬷嬷亲自服侍何氏去净房洗的澡,就给她讲了陆漫小时候的遭遇,以及陆放荣和抱琴的事。陆漫一直觉得何氏是个包子,单纯,温柔,善良。得把陆家人的丑恶面目给她讲清楚,以防以后继续上当受骗。
果然,不大的功夫,就从净房里传来何氏悲愤的哭声。
何氏从接她的人那里听到陆漫嫁给了长亭长公主的孙子,直觉陆家既然给女儿找了这么好的婆家,女儿在陆家的日子不应该难过。
之前她想女儿想得发疯,也不敢起心思来京城,怕自己给女儿和陆家招祸。这次因为听说女儿能嫁进长公主府,想着王皇后应该没有记恨何家后人,还是女婿亲自派人来接她,她才急不可待地带着儿子进京了。
她万万没想到,女儿在陆家遇到了那么多的难事,从小被苛待,被丢进深山差点死了,最后居然被逼得上了吊。陆老太太收钱不办事,陆放荣薄情寡义放任亲生女儿不管,小陈氏恶毒坏良心,更没想到温柔乖巧的抱琴居然卖主求荣,还挑唆陆放荣不管女儿……自己是把女儿丢在狼窝里了!她后悔不迭,后怕不已,哭得伤心欲绝,还不时咒骂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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