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李妈妈的声音,“哎哟,姐儿,你怎么偷偷跑出来了?这天还黑着呢,哪儿有太阳啊。快别吵了,回去再睡会儿。”
接着,姜悦的大哭声划破东辉院宁静的上空。
陆漫提高声音说道,“让姐儿进来吧。”
在侧屋值夜的新荷赶紧去开了房门。
姜展唯也被吵醒了,说道,“你再歇歇,我起了。”
挂着眼泪的姜悦被新荷抱进了卧房,身上只穿了睡觉时穿的绿色绫缎小衣裳和小开裆裤。
李妈妈没敢进卧房,在侧屋解释道,“三奶奶恕罪,姐儿自己爬下床,搬了小杌子开门跑出去,老奴居然没发现。”
陆漫哭笑不得,对杏儿说道,“给美人榻铺上褥子,让悦儿睡在那里。”
自己的床单上沾了点那东西,她不好让女儿睡在床上。
姜悦又叫道,“悦儿不觉觉,悦儿要出去吃好吃的。”
姜展唯被逗得哈哈大笑,说道,“天还早,卖东西的人还没起床。闺女先睡一会儿,咱们再出去吃早饭。”
他本来没想连早饭都要出去吃,但闺女一闹,就只有将就闺女了。
姜展唯出去练拳,姜悦一躺下就又睡着了。
陆漫觉得身上酸痛,躺下却睡不着了。暗道姜展唯不知道怜香惜玉,自从生小哥俩难产,身子骨就比较娇弱,怎么经得起他两次折腾……
辰时初,陆漫起床,她把自己拾掇得漂漂亮亮的,又亲自服侍姜展唯穿上靓青色绣团花锦缎长袍,戴上八宝紫金冠。
一经拾掇的姜展唯更加挺拔俊朗,威风与儒雅兼俱。由于心情极佳,嘴角一直噙着笑意,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这个样子的姜展唯很少见,原来只要他一在家下人们就紧张,生怕哪里做错了。而此时,屋里的几个下人都放松了不少。
一旁的王嬷嬷笑道,“三爷和三奶奶就是一对碧人,都长得俊,又都能干。”
姜展唯第一次被老妇人当面夸俊俏,有些讪讪的,微红着脸去了侧屋。
陆漫笑起来。
收拾好的姜展魁和姜玖来了上房,李妈妈把依然睡着的姜悦穿好再用一件大衣裳裹着,两个乳娘把还睡着的俊哥儿和彥哥儿抱着,还有皮光毛亮的二豆二狗,一家人去前院上了马车。
姜展唯带着弟弟妹妹、二豆二狗一辆,陆漫带着三个抱孩子的乳娘一辆,几个丫头婆子另一辆。
三辆马车由一队骑马的护卫和长随包围着出了东辉院大门。
这也是陆漫穿越到这里第一次出去吃早饭,有些小兴奋。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劳累命,说得好听是少奶奶,却天天忙得像陀螺。哪怕不忙碌,之前由于怕被人陷害,也不敢随意出府。
先是害怕王皇后一党,再是害怕硕亲王一党,这两党现在终于都被消灭了,她也终于自由自在了。
突然,舒明薇的那张脸又浮现在陆漫眼前,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又一想,那就是一个没有了本家的女人。她虽然在暗处,但自己随时出门都带着功夫了得的护卫,倒也不怕她。
那个女人怎么没有一点踪迹呢?难道,被烧死的是她,而逃跑那个是她的丫头?
车窗外的喧哗声越来越大,把陆漫的沉思打断,也把姜悦从美梦中惊醒。姜悦的小脑袋从李妈妈的怀里抬起来,问道,“娘亲,咱们在哪里?”
脸上两团酡红,满眼氤氲。
陆漫把她抱进怀里笑道,“悦儿不是想出去吃好吃的吗?咱们在去酒楼的路上。”
姜悦兴奋得一下清醒过来,坐直身子掀开车帘往外看。
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在一家叫“如意楼”的酒楼前停下。
众人下了马车,向酒楼走去。
姜展唯说道,“这家酒楼是江南人开的,里面的甜羹极是味美。”
这群人一看就是贵人,酒楼掌柜忙不迭地亲自跑来接待,请他们去了二楼包间。
姜展唯点了玫瑰酒酿糯米小圆子、桂花藕粉甜羹、酒酿银耳羹等六样甜品,又要了豆皮小虾包、黄油小面果等十几样小点心,以及两碗鸡丝龙须面。
这些东西都用漂亮的小碗小碟装着,花花绿绿摆了一桌,看着极是有食欲。另摆了一张小几,是二豆二狗的餐桌,也摆满了食物。
俊哥儿和彥哥儿居然被“香”醒了,看到别人吃得香甜,他们的嘴角流下银线,用小手指着桌子大叫。
陆漫笑着拿起一根筷子,蘸了点藕粉甜羹放进他们的小嘴里。小家伙吃得极是香甜,不停地撸着小嘴。
主子吃了饭,再等着下人们吃完,众人才出了酒楼。
接着,逛了书斋、墨斋、银楼、香粉铺、绣铺,等等,姜展唯买东西一点不手软,大半天花了近千两银子。
晌午在“醉春轩”酒楼吃的饭,还专门给老驸马买了两坛他喜欢喝的小春阳酒。
吃饭的时候,居然碰到了宋明,他同几个朋友来“醉春轩”吃酒。
宋明面色极佳,笑容可掬,穿得像只花孔雀。他已经被皇上任命为内务府总管,得皇上的信任,绝对的肥差。
这个朝代,内务府的总管一般都由皇上信任的王爷或是郡王爷担任。都是亲戚,这个最肥的肥缺不能流入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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