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究竟有多美。
可他心中却想的更多些。
他只望那白衣剑客能更快些,救下那位姑娘。
西门吹雪来的有些迟了。
那火浆已将小船升了上去融成了天台。
吴裙低敛着眉目,将水袖幽幽散开。
宛如惊鹊一般凌空而落,那红衣似也化作了火焰,瑰云破月而来。
华光艳丽,摄人心魄。
火浆马上就要覆灭天台了。
那美人水袖高扬,落下便会化作飞灰。
千钧一发之际,腰间却被一双手揽住。
山外众人只见那火焰徐徐而升,竟已升到了月头。那道婀娜曼妙的背影也已消失不见,不由心下黯然。
西门吹雪虽接住了吴裙,可却并未安全。
周围火浆都已漫了上来。
“师父。”
红衣美人目光微动。
那衣衫已被烈火烧的有些破损,连面上也沾了些灰尘,可却无损她的美貌。
甚至在这漫天大火中显得愈加动人。
吴裙目光盈盈的,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道:“师父快走吧。”
她伸手将那剑客向前推了把。
前面有方石台,相隔甚远,却是唯一未被火浆湮没的地方。
可吴裙却知道那石台看着坚稳,中体却是空的,若非轻功顶顶高明者,顷刻间便会随着石台陷落。这样的地方自然是只能站一个人的。
只要跃到那石台上,西门吹雪便有把握带着她一起原路返回。
小船距石台位置约有三十丈。
白衣剑客目光微沉:“一起走。”
他话音刚落便已动了。
一手揽住怀中人纵身向前。
西门吹雪的轻功确实很高。
可那石台是吴裙亲自打通,自然知道纵使是轻功高明如一苇渡江也是难以存立,更何况两个人呢。
在落到石台的一刻,西门吹雪便已察觉到了不对,面色微变。
那石台陡然从三分之一处开始摇落,只是瞬息间就要落入火浆中。
吴裙看了眼不远处崖门,眼中微动。却是主动挣脱了那剑客的手随着石台落下。
西门吹雪来时便被岩浆灼伤,一时不察竟被她当真脱手。正要伸手抓住却被一股力道推向入口崖壁。
那红衣美人看着远处,面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来。
水袖上已沾了火浆。
“师父。”
她又轻轻唤了声。
“你一定要记得我。”
她话音刚落,那红衣便滟滟欲燃,顷刻间便要融入火中。
这变故猝不及防。
西门吹雪伸手却只抓住了一抹红纱。
吴裙轻轻笑了笑,亲手斩断了衣袖。
她只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竟让西门吹雪想起她初次拜师之时。
她听见他说:若你为祸武林,我定会亲手杀了你。
那目光很美,却似有无限失望与哀愁。
‘你一定要记得我。’
他捏着剑的手上尽是鲜血。
顺着石壁一滴滴低落。
“阿裙。”
他从未当面这么唤过她,如今却自然唤出了。
西门吹雪看着手中只来得及抓住的一抹红绡,眼中墨色翻涌,最终却归于一片平寂。
外间那月影上似又浮现出了那道红色身影。
袅袅婀娜间似破月而来。
月已沉了下去。
从昆仑回来的人都道西门吹雪入魔了。
那被祭天的教主夫人便是他的女徒弟,当着他的面化作了飞灰。
他一人杀上魔教总坛,一夜之间屠了一千零四十三人。
魔教剩余两位护法尽死在其剑下。
可玉罗刹却始终没有出现。
昆仑山上:
天外天奇境已退,山上又恢复了冰雪之色。
披着黑色鹤麾的男人微微勾了勾唇角:“这样的死法倒是狠心,阿裙,那剑客道心已动。”
“你又在哪儿呢?”
玉罗刹自然知道吴裙不可能真的死在天外天。
他想到这儿,只觉心中微动。
男人啊,总是容易被求而不得所征服。
西门吹雪习剑已有十八载。
剑心从未蒙尘。
他手中的剑已挥了一千多次,每一次剑落,都有一条人命。
那白衣也已被鲜血染红。
陆小凤看在眼里。
“她尸骨还未寒。”
他只说了这一句。
西门吹雪眼神终于动了。
吴裙的墓立在万梅山庄。
是由管家张罗着立的。
那日来的人不多。
花满楼走时微微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那些信给了那剑客。
那样一个年轻的生命凋谢,心中总是不忍。
那位裙姑娘想必也是希望他知道她的心意。
他想到那夜初次收到信时,不免有些怅然。
西门吹雪看着手中信封眼神微沉。
最终还是拆开了。
那信上字迹很工整。
是她习剑那几日写的,虽是闺中女子字体却剑意凛然。
这信是从三月前写起,正好是她拜师后的事。
西门吹雪目光微顿。
那最后一封信写了很久。
你如果爱慕你师父该怎么办?
那剑越冷了。
陆小凤也离开了。
他自从那件事后便沉默了下来。
一个人不知道钻到了哪里喝闷酒。
江湖中似又平静了下来。
那位疾愁剑如同昙花一现,惊鸿间便已不见。
她的死似是改变了很多,却又似什么都未改变。
西门吹雪每月都会出门一次。
他杀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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