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嫂子陈娟,探头探脑地听着门口的动静,听到吴凉说拆迁款里有他的一半,此刻气急败坏地嚷道:“你说了不算,拆迁款里哪有你的份!”
额前染着红毛的混混心里正琢磨:要是不给他们点厉害,就震不住场面,老东西就不知道怕,那就拿这穿得最破的开刀!想到这,二毛发狠道:“乡巴佬,我看钢管不挨到你身上,你就不知道怕!”说完,一挥手,后面那些早就跃跃欲试的混混们一拥而上。
吴凉挺身堵在门口,声音平缓:“慢着!一定要打吗?”
红毛混混干笑一声:“你也会怕?如果你跪下来给老子磕三个响头,老子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这边,吴凉身后的大伯吴量雄拽住吴凉,拼命地给他使眼色:“侄伢子,别冲动!”
吴凉摆摆手,示意大伯别担心,然后转身从屋里的沙发上拿起一个旧海绵靠垫。
红毛混混后面的一个矮个子笑了:“哈哈!想挨打的时候挡着脸,不被打成猪头么?”
吴凉用手攥着海绵靠垫,平静地对混混们道:“我是替你们担心,我怕我一拳打死人。”
“我草!小子,你狂得够可以的!”红毛说着抓起一截钢管照着吴凉脑袋抡下!
吴凉身杆挺拔,静静地站在原地,也不朝后面躲。就在钢棍落下的那一瞬,吴凉攥着海绵靠垫的硕大拳头一拳反抽,拳头砸在钢管上,红毛混混只觉得大力涌来,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直挺挺地飞了出去。
后面的混混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这边接住红毛混混,那边,其余青年混混就抡棍冲上前。
吴凉踏一步上前,以万夫不挡之势守住门口,抬手一拳横抽,拳势矫如电、重如雷,“砰”一声闷响,那位笑吴凉会被打成猪头的矮个胖子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
“哐当”一声脆响,是矮个胖子手中的钢管落地。
众人面面相觑。
我的天,这一拳的力气该是有多大啊!此刻,“乡巴佬”吴凉可是攥着海绵靠垫,如果,他这一拳没有掂着靠垫,这一拳不把人打死,也要把人打瘫!
混混们哪见过这场面,脸色全都煞白,也不掂着钢管在一旁“跃跃欲试”了。
被吴凉一拳打飞的二毛此刻站起来,骂骂咧咧道:“麻痹的,挺狠!”却又觉得胸口一阵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挨的那一拳太过刚猛,磕在钢管上,胸口被钢管末梢划了一个大口子。
二毛心里一阵后怕,不由后背发怵,再低头一瞧,矮个胖子躺在地上。竟然是被吴凉一拳打昏了。
甚至矮个胖子手里的钢管都没来得及举起来。
二毛再次环顾四周,矮个胖子竟然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自己的“兄弟们”齐刷刷地倒退一步,纷纷摇头,脸上一副这事跟我们没关系的表情。
“靠!太不仗义了!”二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倒吸一口凉气,对吴凉作揖道:“大哥,大哥,我们不打了,成吗?我、我认栽。”
吴凉冷冷地看着“孤立”的二毛。
二毛吓得汗毛直立:“大哥,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是我二毛眼瞎,狗眼看人低,我该死!我不知道您手段。”
二毛都快哭了:“拆迁的话,您要是愿意拆,价格每平方是一万二,至于尚总那边,我跟他交代!还有,您、您要是不愿意拆,我马上滚远远的,再也不来猫耳朵胡同了!”
吴凉依旧站在门口,手中的拳头依然攥着。
二毛腿都软了,此刻带着哭腔:“大哥,大哥,您说句话啊,我哪里做得不够您给句话啊!”
吴凉伸出手:“把合同拿来。”
二毛一听,朝身后自己“兄弟”破口大骂:“还不把赔偿合同拿来,给大哥过目!”
一位瘦小的青年从身后拿来一个牛皮纸袋,哆哆嗦嗦地递了上去。
二毛解开牛皮纸,里面赫然是一张赔偿款合同,下面落着地产公司的印章,二毛从怀里掏出一支笔,在赔偿方案的比例条款那栏上标注:1:12000。
写完后,二毛把合同双手递给吴凉,吴凉转眼看了下自己大伯吴量雄,以及堂兄吴二平:“大伯,二平哥,这个赔偿比例能接受吗?”
吴量雄转身从屋里找出个老花镜,戴上去仔细地瞧了瞧,一条、一条,看得很仔细。
混混二毛大气都不敢出,与先前的嚣张劲判若两人。
最终,老头吴量雄在上面签了字,在递给二毛的时候不放心地问了句:“小伙子,赔偿方案没什么问题吧?能落实吗?”
二毛拍着胸口:“我给您打包票,明天肯定落实!”
“那就好。”吴量雄挠了挠脑壳,吩咐吴凉:“侄伢子,你的手可够重的,赶紧带人家二毛去医院瞧瞧。”
吴凉点了点头:“好。”
二毛偷偷瞟了一眼吴凉,见他攥着的拳头放下,如逢大赦,捂着还疼得厉害的胸口道感动得想掉泪:“大爷,你是我亲大爷。”
“放心,我、我真不碍事。”
······
混混二毛带着人走了,吴凉、吴量雄和吴二平等人坐回屋子。
吴二平叹了口气,结果,被老头吴量雄听见了,眼一瞪:“你叹什么气!侄伢子又不是外人!再说拆迁赔偿算下来,要多赔二十万呢。”
老头吴量雄把头扭向吴凉、以及自己儿子和媳妇,非常得意:“怎么样!我说过,我兄弟量材是有大本事的人,你们还不信!”
吴二平对于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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