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面部平板,额头很宽,没什么特点,但身上有种淡淡的气质,是陆续予不讨厌的。
但他们走在一起,却总让走到他们身后的路人指指点点。
这些,陆续予都知道。
反正她也这样,人性本如此,那随便他们吧。
烧烤摊上烟气缭绕,黏满肮脏油腻灰尘的大风扇将它们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坐在桌边静静的,温柔的看着她,最后轻轻的说了一句:
“待会吃完烧烤……我可能要去有事。”
☆、对峙
“有事?”
她呲啦一声扯开啤酒瓶,思索几秒,眨眨眼睫,娇嗔道:“你是不是抛弃我去找哪个妖艳贱货啦?”
“不,”他连忙摇头,“不不,我怎么会!我舍友叫我去整理资料,要填表,我要帮他。”
“那好吧。”她努努嘴,“你去吧。”
“续予,你别这样,我慌。”他将凳子往她那一侧挪了挪,凳子腿与水泥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她反复扣着拉环,最后啪的将拉环丢进垃圾桶:“你有什么好慌的。”
“你别不高兴。”他软声哄她。她抬起眼,用食指绕了绕头发,眼神游移。他不傻,急忙说:“我明天赔偿你慕斯好不好?”
她这才笑:“你快去吧,路上小心,早点回家。记得给我发消息。”
他揽过她的肩膀要吻她,却被她状似无意的挡回:“诶,你快去呀。”
他无奈,只好宠溺的对她一笑,匆匆离开。
目送他远去,确认他完全离开,陆续予转过身,利落的连开三罐啤酒,像是虐待自己般猛灌几大口。咽喉刺痛,泡沫炸裂,她瞪大眼睛仰望天空,却找不到什么可看的东西。
她厌倦的趴到桌子上,摸摸口袋,堆到桌上,扒开盒子撩出一根,而后燃起一簇火。
这个月她能赚多少钱?
她想给自己买套房子,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装饰它。
对她来说,活着就是信仰。
即便苟且偷生,她也不放弃。她不想放弃任何机会。
想到这里,她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这是苟且偷生。”
她那天居高临下的对他吐出这样的话。
想着想着,她突然神经质的笑起来,咯咯咯咯的,带点嘶哑。什么嘛,她竟然对别人说出这种话。她这种人……她这种人……也配?
脑中浮现出那一日被他目光洞穿的刺痛感,她心上一跳,神色略有慌乱的按灭烟头,接着,又忍不住目光呆滞了一会。
不能再想了。
夜深了。
她裹了裹衣服,拎起包,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座位。
——
从东门走回学校宿舍要穿过一条街,这条街在晚上八点到九点最为热闹,不过现在已经几乎没什么人了。只有几家店还点着灯,店员拿着拖把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刷着手机。
她走到那家化妆品店就忍不住驻足,鞋像被粘在地上,无论怎么用劲都拔不走。她盯着玻璃窗内柜台里闪耀着光芒的圆管口红:精致的做工,细腻的质地,诱人的颜色,大牌的感觉。它的标价也完全符合它的外观和品牌,令人,至少是她,望而却步。
她不知道自己看了那管口红多久,十分钟?或许更久。陆续予最终下定决心挪开视线,刚要离开,眼角余光却瞥到距离她右手边不远的路灯下有个人。
她本没在意,只是心中莫名其妙的突然紧张起来迫使她定睛仔细一看——
他正与她对视,毫不避讳她的眼神,一双眼犀利锋锐,像两把刀直接穿透陆续予的灵魂。
是顾远伐。
可真的是顾远伐……吗?
这个斜斜的、懒散慵懒的倚在路灯下的男生,额前些许乌黑的碎软发被风吹开,露出两道黑眉,他的眉形很好看,英挺浓密,有一种逼人的气势。他的眼睛,或许用两颗哑了光的黑宝石来形容更为贴切,他眼底的神色、情绪,极端难以形容,像曾经被迷雾笼罩的孤岛此刻彻底被黑暗淹没一般,黑暗的海浪,潮涨潮不落,一层层吞噬掉所有,她仿佛看到一整个地狱在他眼底狂欢。
他此刻的气势真是嚣张极了,他像看一个扒光皮的动物一般看着她。
风反向吹来,他的乌发被完全吹开,在陆续予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歪了歪嘴,勾出了他一贯的嘲讽的弧度。
他的头上,长了一颗角。
一颗故事中,属于恶鬼的,尖尖的角。
陆续予已经忘记了害怕,她盯着她,甚至忘记了说话。
“想买?”
他开口,嗓音懒散暗哑,磁性十足。
她愣了一下,随即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她的目光又落到柜台里的那支口红上。
“想又怎么样?”她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不可控制的在抖。她咽了咽口水,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接着她提高了一点声音,说:“谁买的起?你?哈哈,你不会真觉得你买的起?”
他无视她恶意满口的尖酸,只是保持刚才的态度又问:“你不是想要?”
她几乎是高傲的点头,但旋即又说:“那又如何?”
他一双黑眼睛像老鹰抓捕猎物的爪子一般紧紧锁住她,他的嘴角提了提,低低道:“怎么?你不求我?”
她面部肌肉紧绷,眼里露出不可理喻的眼神,“我为什么要求你?”
他哈哈哈的笑出声来,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笑声格外抓耳,可这笑声里又含着扎人的恶劣、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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