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尼夫人的宴会将巴黎人民剧院的传闻宣扬出来。
能够来看这一场剧目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用卡尔洛塔的话来说“这场剧目可是要拼着自己可能被杀死的勇气”来出演,那么也必然要用着“自身生命可能会遇到威胁”的勇敢来观赏。
然而在巴黎,从来不缺少那种对自己生命无所谓的无聊人士,一场能够让他们提剧绝对能够让他们无聊的人生变得兴奋起来。当然,拉乌尔同样扎下了“这一场歌剧可能并不能演完”的预防针,免得有人还要退票。
“啧。”
卡尔洛塔看了一眼拉乌尔的计划,也不知道是称赞还是翻白眼了。不过在看到拉乌尔还在剧院里拉了一群警察做最后检查的时候还被魅影调戏了一把的份上,卡尔洛塔决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现在主要的任务是陪着克里斯汀——自从她在墓地晕过去之后除非是排演几乎都是沉默着,仿佛一个人在思考着什么一样让人难以接近。不过这个对于卡尔洛塔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克里斯汀并没有拒绝她的陪伴,那么自己只要安静地坐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就行了。
克里斯汀的思考一直维持到正式公演的前一天,这个难得的休息日她依旧选择了在卡尔洛塔的小公寓中度过。
“洛塔。”
“你想明白了?”
“嗯。”
卡尔洛塔头也没抬,看着自己手中的乐谱随意地点了点头:“反正你记得我是一个随性的人,哪怕你杀人我也是帮你毁尸灭迹的那个。”
“这也太过头了洛塔。”
克里斯汀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更加轻快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你一直这样,才让我一点都没有压力地活下来。”
“一切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导致的,没有那个必要把这些沉重的负担放在你头上。”
“可是在我看来,如果父亲不是为了我,绝对不会这么狼狈地退场。”
“那可是一个父亲的选择。”
卡尔洛塔合上乐谱,看着克里斯汀的表情十分柔和:“那是为了拯救女儿的选择娜娜,老师并不善于言辞,这就是属于他对唯一女儿的爱。”
“我知道。洛塔,我曾经把魅影当成老师来尊敬,而现在却又要把他当做罪犯来对待,这让我感觉很不好受。但是,这是我最后的决定。”
“什么决定?”
“如果,我是说万一。”
克里斯汀组织了一下语言,对上卡尔洛塔坚定的双眸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决断:“如果他有所悔过,你可以不原谅他,但是请你给他最后的尊严。”
最后的尊严……
克里斯汀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小公寓,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卡尔洛塔轻轻笑了笑,重新打开了放在自己桌子上的那一份乐谱。
不过,当做老师来尊敬么?
卡尔洛塔苦笑一声,眼睛扫过乐谱上的一个又一个符号。来了个吉莉夫人——可惜她的话语完全不能打动她,但是把这个人换成了克里斯汀呢?她还有这样的决心么?
等到卡尔洛塔清醒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二楼的楼梯口,往前走两步就是现在被福尔摩斯租下的那一间公寓。至于对方在不在家这一点卡尔洛塔最清楚不过了。这位大侦探就算能说再好的法语,那也是英国人,窝在房间里面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想了一会儿卡尔洛塔最后还是选择了下楼。圣喀德琳节快到了,教会学校也给姑娘们放了假,这种问题她宁可和隔壁的珂赛特谈谈也不想找福尔摩斯。女孩子的心事,要什么男人。
隔壁的父女俩也正好在家,马德兰正头疼地考虑把珂赛特已经够花的黄帽子上再加上一两朵玫瑰,珂赛特则是抿着嘴一脸严肃,手上却贴了好几块胶布。
“这是怎么了?”
“卡尔洛塔小姐。”
珂赛特的声音很是委屈,刚想继续说下去就听到了老父亲的哼声:“为了折腾这顶帽子弄的,还能怎么样?”
嚯?
卡尔洛塔戏谑地看了一眼珂赛特,她对圣喀德琳节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小姑娘喜欢也是很正常的。带着漂亮华丽的帽子去参加舞会,去花园玩耍,都是十分幸福的事情。
“那看来还是需要马德兰先生您的出手才能让这顶已经足够漂亮的帽子锦上添花了。”
“要好看有什么用,耐穿牢固才是。过了明天我才不信珂赛特还会带上这顶帽子,说不定还嫌弃太花花绿绿了。”
嗯,这个确实,不过毕竟是节日,花花绿绿一点也没什么。
不过虽然马德兰嘀嘀咕咕地有些抱怨,但是手依旧平稳地在帽子上动作着,一双粗糙的大手拿着针线的样子并不显得可笑,反而多了些许小心翼翼的味道。卡尔洛塔看着这一幕抿了抿嘴,也没提出门的事情,直接在珂赛特的招待下坐了下来:“马德兰先生。”
“嗯?”
“身为父亲,是不是会为了女儿做出任何事情呢?”
“……”
马德兰没有答话,眼睛倒是抬了一下看了一眼跑到厨房去拿小甜饼的珂赛特,然后又睨了卡尔洛塔一眼算是默认。
“那么,女儿对父亲这样的心情,又会是什么态度呢?”
“谁知道呢,这个小麻烦精……”
撇了一下嘴,马德兰伸手把最后一朵花固定在了帽子上才松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您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但是在我们家,我认为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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