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只手从前方伸来。
我猛地抬头,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二哥的脸便映入眼帘。
看我僵住,他眉峰高耸:“你不是要回封地吗?怎么?又舍不得走了?”
我不答反问:“怎么是你?”问完又径自点了点头,“哦,对,当然是你,你是监斩官吧?”
我像看不见他一般,靠自己站了起来。幽幽一笑,越过他对身后的侍卫说:“你们,去替我把尸首收敛起来。”
那些人没料到我有这样的要求,一呆,战战兢兢地:“四公主,这......这反贼的尸首,按刑律需暴尸示众。”
“我若不从呢?要与违者同罪吗?”
凄然一笑,我接着自言自语道:“那也正好,反正我也不愿独活了。”说罢越过众人,坚定不移地往刑台走去。
二哥见状,立刻将我喝住:“昭儿,你又在耍什么把戏?十恶大罪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给我下来!”
见我不听,他居然跳上刑台来拉住我:“你够了,为了一个东宫的侍卫,到底在干什么?”
我歇斯底里地挣开:“他不是‘一个东宫侍卫’,他有名字,他叫林......”
正在这时,旁边一个小兵小跑过来,高声禀报:“禀二皇子,反贼张二验明正身,确已伏诛!”
我顿时一愣,不可置信地转向卫兵:“你再说一遍?”
二哥眼中透出疑惑的光:“那张二不过就是一个东宫侍卫,就算是你往日的部下,你不觉得自己的反应忒大了点?”
46、在劫(补全)...
我又是高兴又是慌张,连忙擦去泪迹:“二哥说的是,我怎么就激动了呢?”说罢不敢再多呆,连忙调头就跑。
我按着几乎跳出来的心,迫不及待地往外宅那边赶。
无论如何,我得亲眼看见岁千红完好无恙地站在我面前才行。
车夫的吁声于帘外响起,我等不及车子停定,就一跃而下,落地的时候被石子一硌,脚腕崴了一下。
我顾不上痛,撑起身子,一拐一拐地跳着往里面跑。
还没进入大厅,就听见一把低沉的声音传来:“只差一点点就能杀了那老贼。”
岁千红隐忍着气愤:“为什么未曾支会我,就擅自让派人出手?不是说好要等我的指示吗?害我方白白损了一员勇士不说,一旦打草惊蛇,往后要出手就更加艰难了!”
舅舅却毫不在意:“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早先还以为帮他打到了广顺侯,就会有好果子吃。可一个多月过去了,老子还被他拘在京城呢,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我也是犯人吗?我反正是受够了!做大事岂可瞻前顾后!”
岁千红一窒,只余了隐隐约约的抽气声,却被吱呀一声门响打断了沉思。
两人抬起头来,俱是一愣。舅舅首先回过神,顿时阴沉了脸色:“你怎么在这?”
岁千红紧张地拦在我的身前,对舅舅躬身作揖:“既然公主回来了,下面事小人明早向您报告,威武侯您今天就先回,......”
舅舅却不肯放过,利箭般地目光嗖嗖地向我射来:“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听到他的话,我本已怒不可遏。登然冷冷回视:“刚在菜市口被砍头的张二就是你派去的刺客吧?你看那人身首异处死无全尸,还想继续逼岁千红去送死!”
岁千红一把捂住我的嘴,训斥我道:“你瞎说什么?”
我挣开了他的手:“是不是瞎说,舅舅心中有数!”
舅舅脸皮一抽,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反了你了!”他拔了随身的利剑,便直直向我走来:“今天就先解决了你!”
岁千红慌张地跪倒在地,着急地对着舅舅解释:“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捕风捉影的话,您可千万不能认真!”
舅舅将剑刃一转,幽幽折射着青芒:“不管她是不是胡说,我今天得封住她的口。万一走漏风声,她不死就是咱们亡!”
岁千红也拉着要我跪下。我却不肯,依旧昂首站立:“你识相的就趁早收手,别以为我不说,别人就什么都看不出来。说不定父皇拘你在京,就是看出了你的不臣之心。”
“昭儿,别说了。”岁千红盯着我,眼中隐隐透着恳求的意味:“威武侯,我跟您保证,今日所闻,
46、在劫(补全)...
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舅舅睚眦欲裂,挥舞着剑身,转而在岁千红颈边划过:“你这是帮着她顶撞我?!”
岁千红不躲不闪:“我说过,不会叫公主说出去的。威武侯,咱同坐一条船,难道还担心我会害你不成?”
两人对视长久,舅舅才重重哼了一声,终于把剑抛在了地上走了。
见他离开,我才长长舒了口气,却被岁千红一把拉住:“你疯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却笑了,眨去那汹涌的泪意,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像是怎么样都看不够!
他看我不答,眼中渐渐红丝满布:“你是傻子吗?怎么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这下你是再也走不成了!”
“早就走不了了。”
我看着他愕然的眼睛,嫣然一笑:“从初遇你的那天,你抓住我的手替我暖着那一刻,我就这辈子都走不了了。”
47
47、同心...
正烦躁地在大厅前面来回走动,恍惚间瞥见人影一闪,细看之下,果然是抱香从影壁后出来。我着急上前:“那些人还没走?”
抱香为难地摇摇头:“看来威武侯是铁了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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