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喝,司道友,就算你质疑我的人格也不能质疑我的厨艺啊。”
晏重灿硬生生将碗塞到了他的手里,又立即转身拿起一串烤得正好的灵兽腿递给他,生怕他觉得不干净不接,还专门在下面的棍子上裹了一层帕子。
灵兽r_ou_也是他从家里带来的,虚界养了不少各色灵兽,晏重灿多年来时时在觊觎着那些鲜嫩的兽r_ou_,这次趁着出远门,索性就托莫清宰了几头低阶灵兽给他打牙祭,现在总算派上了用场。
司决:“……”
他眼角抽了抽,鼻尖嗅着诱人香气,再一看晏重灿小狗般期盼的眼神,无声轻叹,终于伸手接受了这番好意。入口的一刹那他便双眼一亮。这r_ou_看着柴,却是烤得刚好,嫩脆劲道,不肥不腻,充沛的灵气伴着微甜的r_ou_汁从舌尖一路弥漫至全身,全然没有寻常修真界为了灵气而放弃食物本身味道的寡淡感。而那汤更是绝妙,晏重灿说这是药汤,他带的汤底在他和获月的无度挥霍下如今只剩下几味专做药膳的食材,此时雪白的汤如云絮般柔软顺滑,混杂着隐隐的药香极度唤醒人的味觉,温热的汤汁像极了凡人们桌上的雪夜热酒,一口一口暖人心肺。
这不是吃得很好吗,晏重灿两眼弯弯。
他自己倒没怎么吃,就一直在悄悄地观察司决的反应。起先他只是觉得司决拿着粗壮烤r_ou_的模样特别违和,才不断看他,但见他虽依旧面无表情,却一口一口全都吃完时,便油然而生出了不得了的自豪感。
多亏在虚界认真向多位姐姐学会了烹饪,不然还得不知多久才能取得司决的好感。
不多时两人就分食完了所有食物,晏重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
司决淡然瞥他:“多谢款待。”紧接着袍袖一拂,所有碗筷便又回归了干净发亮的初始模样。
这句话是说好吃吧……晏重灿苦巴巴地揣摩着他的心意,就听他又道:“很好。”
晏重灿的唇角瞬间上扬,一时高兴他就浑身发起了光,那光芒虽然微弱,却好看得紧,像是晨曦溶解在晚霞之中,在他身上镶上了一道暖融融的金边。
他是习以为常了,毕竟他本体就是一块自体发光的玉,有事没事就发发光,和他吃饭睡觉一样自然。
司决却骤然怔住了。
他向来古井无波的双眸定定地黏在了晏重灿身上,明明是白昼,那温柔的光却仿佛穿透了千古的黑暗,直直占满进了他的瞳仁。
“你……”
话还未问出口,他的眼神便蓦地冷了下来,重剑铿然出鞘,凌空飞转,就如时间都凝住了般,一切声音都不见了,晏重灿甚至连心跳都停了一下,幸而这压迫感转瞬即逝,剑气顷刻四扫,狂风大作,几声哀嚎适时地在周遭炸雷般响起。
晏重灿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谁啊?是在准备偷袭么,我居然根本没能发觉他们。”
“别动。”
司决惜字如金地指挥他,自己携剑而去,这是晏重灿第一次体会到他本人的杀气,冷淡强大地让他连回应都不敢。
草丛后横七竖八趴了几个人,想必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此时背心都被剑气穿了个通透,正往外汩汩流淌着黑血。
眼见着剑尖越来越近,他们立时忘了疼痛般纷纷求饶:“饶命!饶命!我们什么都没做,求你了!”
“宗门。”
“我们是散修!听人教唆才过来的,但我们真的没想动手,只是……只是……”
司决抬剑。
“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修士抹了把脸,苦声道“本来我们只打算猎几头灵兽转卖出去,结果刚到狩猎区就有人来说服我们,想出钱雇我们偷袭。他们只说外面有两个修士,身上不少好东西,只要能除掉就全归我们了。我们这一伙也都筑基了,听闻只有两个修士,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哪曾想过来一打探,却发现……”
被他压在身下的修士也c-h-a嘴喊道:“是啊,若是早知道两位不是简单角色,我们说什么也不会过来的!查探时我们就已经准备走了,真没想动手啊!”
晏重灿在原地听见了,一颗心悬了起来,扬声问道:“是谁雇你们的?可说过原因?”
“役灵宗的,具体我们也不清楚,但好像听见他们说了赌注什么的……”
晏重灿:“……”
还真是他惹出来的祸。
想必是那些弟子看见上品灵石眼馋,于是雇了几个冤大头来偷袭,只要让泓玄宗获胜几率变小,那大把的钱就极有可能被收入他们囊中了。
司决一言不发地扫视他们一圈,手握重剑猛然斩下,晏重灿甚至反s,he性地闭上了眼,却没有发生他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司决只是用剑气将那几人直接拂至了数丈之外,见真的留下了一命,几名散修哪还管身上伤口,瞬时就争先恐后地爬起来逃窜开了。
“他们……”
“罪不至死,”司决道“断其筋脉足以。”
晏重灿挠挠脸颊,心道这人不是挺好的么,怎么都把他传得这样凶残,再仔细一思索这回答,更是钦佩不已:“司道友不愧是天纵英才,只凭剑气就能伤数名筑基修士。”
“趁人不备罢了。”司决微微摇首。
晏重灿却笑吟吟,越来越觉得他好,哪哪都好,离成为他姐夫的标准简直非常接近了。
暮色四合时,师弟师妹们才从狩猎区回来,这一趟收获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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