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大伯感到满意,“区区四万元你家欠了几年了?大伯有说过什么吗?你爸出事,大伯没有尽过心?还是你妈一人待在家里,有些粗活干不来,大伯没去搭手?”
陈似锦说:“是是,大伯对我们家一直都很好,我知道。”
大伯又说:“本来还能让你们赖几年,但你哥哥过几个月要结婚了,钱,这些不要?况且我们也不算你家利息,已经够厚道了吧?”
“大伯做事向来以别人为先,愿意自己多吃点苦先紧着别人,我是知道的。”陈似锦忙说,“但我家,真的没有钱,你也知道,我妈身体不好,家里生计都是靠我一个人撑着,我……”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把钱借给你们,这钱我扔在银行里还能生利息呢。何苦白白借给你们。”大伯龇着牙说,“这样吧,下下个月,再给你宽限一个月,四万元都要给齐了,这总可以吧?”
陈似锦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说:“让我妈接电话,行吗?”
电话那边的人就换成了陈母,她小心翼翼地说:“阿锦,钱还得上的吧?”
“五六万,我的学费,还有我们两的生活费,没有太多的余钱。”陈似锦知道不该,但口吻确实恶劣了些。
她充满怨念地想,这些事不应该作为妈妈的你操心的吗?凭什么要让我管?
“学费……”陈母期期艾艾地说,“要不你先休学一个学期,然后我们吃用节省点……”
陈似锦冷笑了一下:“五千,还差三万五呢。”
陈母就不说话了。
陈似锦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好了,你别管了,钱我会想想办法的,尽量凑齐。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照顾着身子,也别一天到晚吃咸菜萝卜,买点肉补身子,记住了?”
陈母嗯了声,在快挂电话的时候,忽然叫住了陈似锦,细若蚊呐地说:“阿锦,如果没有办法的话,你可以去卖血。”
陈似锦愣了一下,说:“好的。”
她挂了电话,微微出神。
下午姜辙回来带陈似锦出庭,陈似锦说:“老师,我下午有点事情不去了。”
姜辙皱了皱眉,看着陈似锦。
陈似锦咬了咬唇,右手食指不自觉地弯曲了起来:“老师,你说的兼职,怎么给工钱?”
姜辙手插在裤带里,弯腰看着她:“缺钱了?”
陈似锦没有回答。
姜辙说:“需要多少?”
“我攒的到的,老师。”陈似锦说着不自觉地重复了,“我攒的到的。”
姜辙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能给多少的工钱,让陈似锦能接受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
“一个月三千,包吃住。”姜辙看了下陈似锦的神色,知道她需要的钱远远不止这些。
“哦,好的,老师。”陈似锦甚至没有问姜辙究竟要让自己做什么,只是每周周末,一个月八天去照看一个老人,会给这样的价钱。
“碰到节假日再另外给算工钱,价位和平时的差不多。”姜辙补充。
最近有什么节假日吗?端午,六一儿童节算不算?
陈似锦胡乱地点了点头,说:“好的,好的,老师,你慢慢忙吧。”
学费不能动,下半年的生活费可以预支,但算在一起,还远远不够。
贫苦就是个坑,拆了西墙补东墙,土就这点土,永远都填不满。
陈似锦早退了。
她计算过,抽血不是时时就能抽的,只能紧着时间去,她今天去了,可以多抽几回,所以不能耽搁。
直播的钱还没有提现,还可以多卖一点画,学工的工资还可以结一点,东凑西凑,大概还有一万八的漏洞,卖血大概是填不上的,况且,陈似锦走了几步,无奈地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卖。
卖血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违法的,医院当然不会放到明面上经营,需要有人介绍。可是去哪里找人介绍呢?这是个大问题。
陈似锦在手机上戳了几下,决定先去血站问问。
☆、陈年伤疤(一)
陈似锦在外面兜了一圈,没找到卖血的地儿,血站里倒是有□□血,但那些补贴都只是为了鼓励市民来献血,不多,权当是给人买多肉补身子了。
陈似锦无奈之下只能先回寝室,打算上网去看看哪里在招零散时间的兼职。
出乎意料的,吴梦梦和黎晓都不在寝室,倒是叶嘉里翘着腿坐在桌前挑口红,她的面前搁了一个小圆镜,镜子的边角贴着些小星星。
叶嘉里看到陈似锦,倒没什么别扭的,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你还在姜老师的事务所里实习?”
陈似锦把包放下,抽了纸巾擦了擦额头上凝出的汗珠,说:“嗯,你真不打算回律所了?”
叶嘉里终于从她的后宫中选中了宠幸的那位,她旋开管子,细致地涂了上去。
“姜老师的小律所有什么可待的,要到什么,倒把你的思路给局限了。”
陈似锦笑笑,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
和叶嘉里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来去几回已经明白这位姑娘是典型的为了一口气活着的人,驳什么都不能驳她的面子。
叶嘉里对着镜面照了照红唇,仔地查看是否涂抹均匀,唇色是否合衬肤色。
她抿了抿唇,说:“你有没有见过宋河奇的朋友,其中有一个打扮得很杀马特的?”
陈似锦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见过两回。”
“哦,他啊,”叶嘉里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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