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黎打开手边的图纸,是那日她在书房看到的子午鸳鸯锁的结构图,正反往复,结构繁杂。
骁骑是祁王一手组建,皆是朝中达官显贵的后起之秀,祁王回京遏制住骁骑无异于钳制住文武百官的咽喉,万坤山、司马云朗奉命平叛,无形中削弱了文齐的军中势力,司马云朗声东击西悄然回京制衡万骑统领甄则的兵力,禁卫军统领百颂青唯太后手中龙虎令唯命是从,只要禁卫军不会反戈一击,京畿卫孤掌难鸣。
大祭司大婚之日,皇上亲临,百官朝贺,文昊旁证,鸣冤陈词,孤立无援,腹背受敌,众目睽睽,这就是那个不得不翻案的理由。
“我陪你去。”
“不行!”
“为何?当初你带我去文府虚与委蛇演那么一出戏,不就是为了今日吗?”
“今时不同往日。”
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冰冷坚决毫无温度,她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冷厉狠绝傲然疏离,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掩下心底的一丝心疼与苦涩,笑道“你是让我陪你去?还是让我偷偷陪你去?”
萧辞沉沉望着她,今时不同往日,今时不同往日,他知道如今的她只要她想没人可以阻止得了她,她可是剑阁暗夜杀手玉女宫的二宫主“那你答应我……”
“无动于衷。”
普普通通的四个字清清淡淡从她口中吐出却似千斤重石狠狠砸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口,无暇抬头望着面前的两个人,四目相视,眼波流转,与世隔绝,那种心灵契合的默契相通,旁若无人,无需多言。
此去文府赴的是鸿门宴,一招不慎,有去无回,萧辞不着痕迹露出的锋芒已让文齐动了杀心,那个杀,是折磨,是蚕食,是生不如死,是……她要无……动……于……衷……
“景皓,备马,赴宴。”
“二哥……”萧瑀被眼前一系列的变故震惊到回不过神,犹豫不定嗫嚅道“我知道错了。”
无暇挑眉抽出腰间的折扇毫不客气的打在了萧瑀身上咬牙切齿的道“我问你,你认为皇上可会杀了宸贵妃?”
“怎么可能!?”萧瑀眸光闪烁一瞬间恍然大悟,只要白媚儿不死白家就会安然无恙,白维……他注定是不可能重蹈当年灭门惨案的覆辙,无论是多么十恶不赦的大罪,那二哥他又当如何?
“芩儿明早会随太皇太后一道去法华寺,斋戒沐浴七日,回来时该了结的大约也了结的差不多了。”无暇冷冷一笑,淡淡瞥了萧瑀一眼“自作聪明!”
萧辞起身神色温和清淡自萧瑀身旁行过声音无波无澜“不是你做选择,你的身份注定你没的选择。”
扶黎紧随其后,轻咬下唇看了看他终究一言未发,悄悄用小指勾住了他的手指,他反握住她的手,用尽毕生所有的力气,她抬头望着夕阳西下,心中怅然若失,却又无比圆满,与她而言,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归宿。
☆、暗渡陈仓
一辆乌沉朴素的马车停在文府别苑门口,文齐穿着墨绿团圆暗纹长袍侧立在门口迎接,两盏昏黄明灭的羊角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扶黎帮萧辞紧了紧身上的白狐裘,搀扶着他下了马车,二人寒暄客套了几句一道往内院而行。
满院姹紫嫣红的牡丹已然凋零,极目所至皆是被浓墨浸染的花丛,虫语不闻,依稀可以听到软缎绣花鞋与青石砖摩擦的窸窣声响,寂静的有些过分。
正厅垂着天青色纱幔,阔口梅瓶中插着簇簇怒放的白菊,粉雕玉琢,晶莹剔透,正中大圆桌上摆放着满满一桌的美食佳肴,香炉中袅袅青烟丝丝入鼻。
“王爷请。”
“不知太师宴请本王所谓何事?”萧辞掩唇轻咳,嘴唇青白,有气无力轻笑着问道。
文齐殷勤的斟了一杯酒递给萧辞“品菊小酌罢了,王爷尝尝府上的十年富平石冻春?”
萧辞伸出覆在手炉上的手颤颤巍巍的接过,还未送至唇边手臂无力的垂下,冻石酒杯中的美酒洒的一滴不剩,他勾勾唇角自嘲一笑颇有几分无奈,扶黎掏出帕子仔细擦拭着他手指上的酒渍,轻轻把冰冷的手置放在怀中的手炉上,薄嗔微怒轻声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文齐不以为意举杯掩袖一饮而尽,起身又帮他斟了一杯,扶黎眼角上扬,眉目含情一把自萧辞手中夺走了冻石酒杯,在萧辞宠溺包容的目光中,芊指翻转赌气般的把酒倒了干净“王爷常说不善饮酒,今儿也不许。”
“太师见笑了,她被本王宠的愈发不知道礼数了,此次回府定然要好好让她学习学习什么叫做规矩。”
“那什么叫做规矩呢?”她轻轻往他怀中靠了靠,指尖在他胸膛处画着圆圈,呵气如兰,媚眼如丝。
“你说呢?”
“妾身不知,王爷亲自教么?”
“本王亲自教。”
“那妾身定要好生学习……规矩。”最后两个字尾音上挑刻意加重,美酒暖香,空气中泛着若有似无的旖旎风情。
文齐眸中泛起一丝狡诈,满脸皱纹挤在一起眯着一双浊目冷然道“老夫近日得了一卷王庆然的书法,王爷帮老夫长长眼。”
他把手中的酒杯掷在桌案上,自内室转出一个人,红衣灼灼,眉目如画,满头乌发用一根红色缎带在发尾松松打了一个结,七分风情三分清雅,手执一根白玉箫谦和有礼的拱了拱手,呈上一卷画轴。
秋风乍起,过窗而入,吹熄了几盏蜡烛,画轴被缓缓打开,上好的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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