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好着呢?”
她满意的点点头“阿珩,珝儿,小瑀许久不来看我了,阿玦这些年游历在外,一向贪玩,莫不是都把我忘了。只有珞儿记得我这个老糊涂。”
“他们过几日便入宫来看你。”萧玦声音温和轻柔,半哄半顺,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皇奶奶,今儿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芙蓉糕。”
扶黎赶忙上前一步呈上,太皇太后紧紧攥着萧玦的手,一面又眯着眼睛打量了她几眼,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那双熟悉的眸子,原来这世上还有她无法面对的人,无法坦然的事,大抵近乡情更怯,不敢对来人。
模模糊糊端详许久,只听她笑着问道“毓儿,你也来了?”
那声毓儿让扶黎下意识猛然抬起头,老人苍老许多,精神也大不如从前,颤抖着用另一只手去抓她的手,凌姑姑接过芙蓉糕朝着她叹了一口气,而萧玦则转头皱眉沉沉看了她一眼。
“丫头,你怎么许久不来看我?”
“我…我…”突生变故让她一时之间无所适从,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回答。
“皇奶奶,毓儿入宫多有不便。”萧玦适实的解危,不着痕迹的解释。
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自萧玦身上移到扶黎身上,又自扶黎处移至萧玦处,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只是一直念叨一个字“好。”
“这丫头往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日怎也不说话,莫不是珞儿欺负你了,你告诉皇奶奶,我替你出气。”
她攥着扶黎的右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十年苦筑的防线一瞬间崩塌,大抵自己在外受了再多的苦,无人问津,一个人都能挺过来的,但一旦感受到亲人的温度满腹委屈就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控制。
她用力回握那只枯枝朽木却因保养得益干净整洁的手,似乎想多贪恋几分温暖,低垂着头,抿着嘴唇,眼泪开始止不住往下流。
老人感觉到手背湿润的凉意瞪了萧玦一眼才转头柔声问道“果然是珞儿让你受了委屈?”
她摇摇头,他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慢慢的无声哽咽因为老人一句话愈发控制不住,直至哭的泣不从声。
萧玦不明所以看了她一眼,她恍然未觉只是哭,老人慈爱的摸了摸她头顶的发,佯怒的质问萧玦“你可是纳妾委屈了丫头?”
萧玦诧异之色溢于言表,垂在身侧的手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她抽泣着回望了他一眼,他抵唇轻咳微微感觉十分好笑。
二人如此光景真若一对新婚拌嘴等候长辈数落的小夫妻,扶黎自知失态咬着嘴唇道“他…他对我很好,只是许久未见太皇太后,我…”
“什么太皇太后,应该是皇奶奶。”老人瞧着他俩的小动作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又打趣的纠正扶黎的错误。
她侧目看了一眼萧玦,他点了点头,扶黎犹豫良久才吞吞吐吐的道“皇…皇奶奶。”
“这就对了。”老人慢慢牵起萧玦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之上,双手紧紧攥着二人的手了无牵挂的说道“改日让你父皇下道赐婚圣旨,早日完婚才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萧玦缓缓握住了她的手,随即又乍然松开。
一晃十年,太皇太后的记忆似乎一直停留在十年前,不知道是他们瞒的太好,还是她难得糊涂自始至终不愿承认那个残酷的事实。
此时几个太监搬着两盆白海棠进殿,为首的一位打千回道“太后娘娘遣奴才送来两盆白海棠,言,花香馥郁、素净典雅,太皇太后应会喜欢。”
“把那两盆蜀葵换下来吧!”凌姑姑忙招呼着安置好白海棠,赏了小太监一些碎银子打点妥当方朝着太皇太后说道“这两盆白海棠,花朵稀疏有致,确实合了你的心意。”
“曦箬最是乖巧懂事,大方得体。”她拍了拍扶黎的手“司徒家出来的丫头都不错。”
说着捻了一块芙蓉糕尝了几口继续道“看到这白海棠,我倒是想到毓儿跳的“舞月”,一身白色舞衣,天仙般标致的人儿,就像国色天香御园里的白牡丹花,真真可人疼。”
白色舞衣?舞月?她何时穿过白色舞衣跳舞?隐隐似乎又有那么一丝印象,胡乱学过几天舞,母亲自凤还裳替她和姐姐做了两件极美的舞衣,她对那件白色的爱不释手,喜滋滋的穿上跑到他府上“献舞”…
古稀之年老人家毕竟精神不济,老眼昏花,多思少眠,吃了几块芙蓉糕拉着二人聊了许久,方觉疲乏。
由凌姑姑搀扶至内殿,扶黎帮忙服侍她睡下,最后临走之时忽然一把拉住扶黎的手痛惜的说了一句“丫头,你们受苦了。”
扶黎不知是老人神思恍惚之言还是这皇宫内院也许没人活得比她更明白,终是强忍眼泪点了点头。
出了露华台,萧玦转道去了凌云亭,巍巍宫墙,绵延皇城,负手而立,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扶黎侍立在旁,也许萧玦远不是看上去那样荒唐,他的毫无章法事后仔细考量似乎是最好的结果,若真是如此,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他骗过所有人甚至骗过自己,这般城府不及细想就脊背发冷。
“你…”
“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你为什么哭?”
此一言让她受宠若惊慌忙跪在地上回禀“奴婢只是想到了已故的奶奶。”
“起来吧。”他难得温和的笑了笑,眉眼之间阴鹜散去是深深的疲惫与无奈“皇奶奶许久不曾这般高兴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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