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触碰到他的脊背,环住他的腰隔着单袍隐隐可以察觉到骨头的凸起。
停在他腰侧的位置,手指上的锁魂链与他体内的离火珠有了契合的反应,子澈的话言犹在耳,七月七,离魂散,月半离。
萧辞伸出双臂把她环在怀中,下巴摩挲了几下她的发顶抵在她的发上,埋入他怀中忽然像有了依靠,眼睛涩涩泛酸,贴着他腰侧的手心锁魂链失了光芒,一丝丝温润的内力缓缓输入他的体内,这个傻子,内力是如此消耗的吗?
月影之下,一风轩旁的桂花树琼枝玉叶一般,他淡笑道“不知八月十五可有福气来此赏月。”
“王爷说笑了,待到八月十五,桂花盛开,便在一风轩中摆上酒菜,赏月品桂。”
萧辞手指绕着她的长发一语未发,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如此人物上天厚待太多终归是嫉妒了,她抬头望着他不容置疑道“你答应我一定要长命百岁。”
“好,长命百岁。”
萧辞对于她孩子气的表现微显错愕,好笑的重复着她的话,她似乎十分满意依靠着他的胸膛喃喃道“你说的,我都信。”
……
雕花木质托盘上置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粥,离魂散用白瓷勺融入其中时她的手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伸出手凝视掌心脉络一股无言的悲戚酝酿发酵把她的心撕扯的生疼。
稳定心神踏入藕香榭,萧辞拥着白狐裘歪在软榻上看书。
她把莲子粥放在小几上,一把抽过他手中的书“劳心伤神,莫看了。”
他拢了拢白狐裘,许是刚刚在一风轩吹了风,精神似乎并不是太好,无力的点了点头,扶黎随手把书放在一侧端起莲子粥递给他“刚刚熬好的,多少吃一些。”
白瓷勺递到唇边并未送入口中,黑眸平静无波的望着她,眼底含着清浅的笑意问道“真的要我吃?”
手心潮热汗湿,手中的白瓷勺略微颤了颤,她避开他的目光不动声色道“自然是要吃的,不然怎么有力气养病。”
“好。”
他一直是一个乖觉的病人,她让他吃药他便吃药,让他吃饭他便老老实实的吃饭,让他睡觉……他似乎总是睡不醒的模样。
瓷勺坠落在地面上发出破碎的声响,她用右手扶住他的头靠在她身上,把莲子粥放在酸枣木枝几案上,才轻轻把昏睡过去的他扶靠在软榻上躺好,水烟罗衣袖中暗香盈袖,是她以备不时之需事先准备好的迷香。
套着锁魂链的右手在他腰侧处停留了片刻,刺目的绿色光芒变得黯淡无光,他眉心紧皱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指尖慢慢抚平他紧皱的眉,无力的苦笑,隔着面具伸手描画着他的脸部轮廓,指腹可以探到他若有似无的鼻息。
起身抱来一床冰蚕丝被仔仔细细帮他盖好,掖了掖被角,摘下锁魂链攥握在掌心,毁天灭地的狠厉侵染了原本淡若寒烟的黑眸。
离火珠离体,后果不得而知,如果万一呢?她希望他长命百岁,她舍不得……她竟然在舍不得?
雕花木门关闭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清晰,萧辞起身,摘下银色面具,月光之下不见天日的脸毫无血色近乎透明,盛着莲子粥的白瓷碗已然不见,地面也已打扫的干干净净。
衣袍上依稀残留她的体温,淡淡的兰花馨香,你终究是舍不得,对吗?不会太长时间,山高水远,流水迢迢,逍遥江湖,我的毓儿会一生平安和乐。
回笛莘斋的路上,神思恍惚,直到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方猛然回神“扶黎姑娘。”
回波桥上的红衣公子魅惑艳丽似一抹化不开的胭脂,明明是谦和有礼的声音,千回百转撩拨的人心头发痒,臂弯中抱着一盆兰花,左手摘了大把并蒂白荷,小指勾着用荷叶包着的不知名的东西。
“玉公子。”扶黎颔首一礼,饶有兴趣看着他臂弯中的兰花笑语盈盈道“素心雪兰!”
“七夕诗会讨的彩头。”狭长的丹凤眼笑起来往上勾起,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扶黎姑娘若喜欢便赠予姑娘可好?”
“素心雪兰乃兰花中的上品,君子不夺人所好。”对于这位玉楼公子她心中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熟悉与陌生,高雅与妩媚,矛盾复杂的相对面偏偏被他诠释的恰到好处。
他黑眸如雾,淡淡一笑“扶黎姑娘莫不是嫌弃了?”
嫌弃二字说得云淡风轻,柳色馆的清倌,文齐的娈童,郡主的男宠,誉满京师的才子依旧是市井杂语中的笑谈。
扶黎并无看轻之意接过素心雪兰,黑眸中难掩的喜色“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谢过玉公子。”
玉楼把小指上勾的荷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挑了挑眉,声音似枝上柳絮风吹少“回巷藕粉桂花糕,还是热的。”
她不客气的从他小指上把麻绳取下,打开荷叶果然是温热的,玉楼眉眼皆是笑意,回眸一笑百媚生,月下美人玉为魂。
扶黎一时无措不由失笑“玉公子很像我以前的一位故人。”
“哦?”
“他是我至亲之人,我喜欢兰花他征战沙场也不忘给我搜集名兰珍品,只要我哭他都会去回巷买藕粉桂花糕哄我开心,七夕、月神灯节他会摘来最美的绣球花陪我去月宫祭祀月神,祈福,他……他太过疼爱我了……”
“那他如今身在何方?”
“他死了。”扶黎不知为何会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这么多话,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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