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滴酒不沾的你那晚喝了很多酒,反反复复弹着采薇,紧紧抱着我质问,明明你和我,婚约在前,我可都记得,你若不在乎为何在看到云亦给我的书信时,不以真容示我,彻底断了我的念头?”
萧辞反身把她压在身下,勾唇挑眉一笑,墨发顺着肩头滑落到她的身上,若有似无撩拨着她的肌肤,一缕墨发没入半开的衣襟中平添几分风情,俊逸芝兰的温和气质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你和我的婚约可还作数?”
扶黎怔怔然望着他,心下一阵好笑,云亦说话要绕一百八十个弯,萧瑀说话不经大脑心直口快,而他说话只说一半口是心非,明明视她如命,明明在乎的要命,明明……
古井般幽深的眸子小心翼翼的与她对视,那股渗透到骨子里的悲凉无端让她心酸“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他身体僵硬片刻,黑眸中掩饰不住的喜悦还有一丝复杂莫名的情绪,她愈发肯定了心中的某些猜测,他绝对不止因为身体的原因才迟迟不肯与她相认,他建立暗雨楼,顶替逍遥王的身份,蛰伏十年,无心皇位,究竟是因为什么?
“毓儿,无论你想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一切有我在。”他躺在软榻上拥着她,温和清雅的声音让她莫名心安,萧辞记挂着她脚背的伤口,起身下榻端来盛着清水的青铜盆帮她清理伤口,宠溺的斥责道“怎么还是如此毛毛躁躁?”
扶黎抱着双膝坐在软塌上不好意思的伸出纤足,抬头瞄了他一眼闷闷道“剑阁与归云山庄的婚约不可更改,不是云亦与扶黎的婚约,此次我本已报了必死的决心,安排好了所有,可能要劳烦姐姐帮忙。”
“漱墨可好?”
“还好。”扶黎皱眉轻嘶一声瑟缩了一下脚,萧辞沉着脸色看了她一眼,力道轻柔擦拭好伤口,绢巾丢入青铜盆,血迹在清水中氤氲开来,她黯然道“有时候我会在想,若是没有十年前的变故,如今我们该是何种境况。”
姐姐嫁给太子哥哥如今或许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她不知尔虞我诈的后宫,腥风血雨的江湖哪个会更好些,但她知道太子哥哥待姐姐是极好的,姐姐也曾天真烂漫如少女笑得宛若春日新抽的袅袅豆蔻。
“你我既已交换庚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婚约,待你及笄之日我定三媒六聘迎你过门,想必你已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夫人了。”
“哦……正大光明……”她刻意拖长语调戏谑的调侃道“眼下你与我同榻而眠,并非名正言顺,简直是成何体统于礼不合是不是?”
“竹闲雅迹,一宿未归。”萧辞帮她包扎好伤口,眉宇之间掩着一丝倦怠,脸色苍白,躺回软塌上轻咳一声凉凉说道。
“还说没有吃醋?”
静默良久没有听到回话,抬眼看他微阖双目,呼吸平稳,隔着薄薄一层单袍,冰凉如水的温度丝丝入骨,她小心翼翼撑起身子,跃过他的身体用手指去抓滑落的银缎披风。
让你承认吃醋有那么难吗?心下不由腹诽了一句,无意碰触到他手腕处的伤疤,正欲细看被他反手握住柔夷,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吃醋了。”
扶黎耳根发烫,低头一笑,明明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她坐立难安开始不安分的在他怀中动来动去,脑中混沌一片如一团浆糊模模糊糊不怎么清明。
萧辞箍住她乱动的身体无奈道“夫人,你乖乖陪我午憩一会可好?”
湘妃竹帘半卷,偶尔几声蝉鸣,荷花暗香浮动,她透过竹叶眯着眼睛望着细碎的阳光,静水悠长,圆满平和,脸颊红扑扑的埋入他怀中阖上了眼睛,清清淡淡的回了一个好字。
☆、平常
雨若盘膝坐在软榻上嗑瓜子,面前小几上堆着层层摊开的医书,荷叶翡翠盘中盛着冰镇瓜果,手边描花漆盒中放着各类蜜饯瓜子,冰瓷小盘中摆着几样精致点心。
扶黎掀开虾须湘妃竹帘入门之时,她拍拍了身上的瓜子皮,丢开弹墨兰花软枕,趿拉着绣鞋给扶黎腾出一方干净的空地,软木底白缎绣鞋,一对绿萼梅并蒂双开“小姐,你回来了,我重新去给你煎药。”
“这些事情以后吩咐婢女去做便好,我瞧着短短几日你整个人瘦了一圈。”她目光随意扫了一眼医书,发黄的熟宣纸残缺不全,画着一棵工笔翠芡。
“辗转数日只寻了一棵翠芡,七月十五快马加鞭赶回逍遥王府本打算给王爷入药,没曾想倒用在你身上了,眼下你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我不亲自看顾着怎么放心。”
“雨若,你若想回归云山庄便回吧!”
雨若收起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重新系了系袖口的粉紫缎带,平静的问道“这便是你的决定?小姐,魔音谷镜姑、寐诀外加玄奕大祭司的遗物根本不值得你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你为了萧辞?只要你死了,锁魂链便可了无踪迹,这世上再不会有人从他体内寻回离火珠。
你防的不是魔音谷而是剑阁。”
“是。”手指抓起小把瓜子,松开之后任瓜子悉悉索索重落回漆盒之中“你是云亦身边的人,自当事事以归云山庄为先,未免两难,早日回去吧!”
“你与公子的婚约当如何?剑阁与归云山庄你又当如何自处?”
“雨若,我出生时上天厚待与我,爹爹是镇国大将军,雁月的中流砥柱;娘亲是齐国郡主,倾国倾城名扬四海;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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