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巽稍稍侧过脸,开口道:“张白钧,我就知道你师父青鹿山人没安好心,这法器名义上是送我的礼物,实际上是镣铐,防止我恢复无明魔子的魔格。”
她的声音也变了,悦耳中透着魔魅,语气舒舒然。
张白钧胸口闷痛,咳嗽不停,无力讲话。
春水生双手合十,上前一步,临危不惧。他没有用金刚白螺或者曼殊宝幢去攻击渚巽。
“你到底是什么魔?”春水生不卑不亢地问。
渚巽微微一笑,指了指张灵修:“这位道家仙子不是说了么,如面具上文字记载,我乃庄严劫以来,众生最不可战胜之魔,无明为号,沧巽为名。”
“……!!!”春水生如遭雷击,惊恐地望着渚巽。
渚巽轻轻拍了下手,顿时张白钧、春水生、张灵修和唐正则四人全部被吸附到了墙壁上,好像一群被磁铁俘获的壁虎,无法动弹分寸。
渚巽道:“抱歉,这样不太雅观,但你们似乎很喜欢阻碍我自由行动。”
她特意转向张灵修和唐正则:“谢谢你们令我觉醒,别担心,我暂时不会将人间搅得天翻地覆。”
渚巽迈出房间。房门砰地一声在她身后自动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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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巽来到天光下,抬头仰望,随即闭上眼,贪婪地吸了口气。
灭之心骨与她的灵魂发生了强大共鸣,力量完全舒展,之前那些折磨她的染污被吸收了,内化为心骨力量的一部分。同时,灭之心骨吞并了渚巽原本的天师灵源,让她的力量从本质上成为了纯粹的魔。
她的头发开始疯长,顷刻间垂至腰际,发梢变为火红,五官发生了变化,回归到沧巽的真容,仙姿魔态,旷世殊胜。
渚巽御空而起,清凉寺在她脚下不断缩小,仿若棋盘。
彼时,天监会在全国各地安置的监测中心,向来平缓无甚起伏的波动线,突然由绿色变为红色,发生了剧烈震荡,峰值极大,幅度极高,整条线的形状就好像有人拿着铅笔在刷刷刷地涂阴影一样,屏幕前的观测员惊呆了,保温杯掉到了地上。
这些监测中心,监测的是一种“波”,通俗可理解为魔气或者妖气,大妖大魔自带的法场属于这一范围,通常哪个地区若有重大紧急邪祟事件发生,监测中心便会探测到强度很高的“波”。
历史上,从未有任何先例,像此刻这样,监测中心数据大面积超过预警值,打破了记录,在全国范围内爆发。刹那,各种电话响起,工作人员陷入忙乱中。
更绝的还在后面。
没有任何先兆,日全食降临了,跨越以晋州为中心的同纬度广大地带,几乎蔓延整个华国,持续了两分多钟。
天空骤然变黑,昼夜反转,原本是太阳的位置,现出诡异的红轮,人群哗然,写字楼里的人都跑了出来,纷纷掏出手机录视频发朋友圈,无心工作。一时间,观星的、塔罗占卜的、风水学的、末日论支持者等都在网络论坛上炸开了锅。
天监会联系了气象部门,以措辞十分科学的官方公告勉强做好了善后工作,对于此非常规超自然事件的发酵,舆论监控方通过各端口对公共平台上的讨论采取了冷处理,传播热度过了几天终于消散,留下一个供网民讨论的传说。
天师们都知道,这个日全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日全食,而是妖魔法场对凡人造成的类似幻术的副作用,天监会内部发了通知,务必找出源头。
当然,他们什么也没找到。之后好几天,都没有发生任何值得注意的大事,天监会从上到下的高度警戒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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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醒来后,一并想起了梦中和现实发生的一切,当听到张白钧说渚巽化魔并撇下所有人不知所终后,他脸色异常苍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张白钧从他那里问不出任何东西,只当他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加上张白钧自己思绪也混乱得很,便留他一个人在房间休息。
和夔一起经历了渚巽魔化事件的其他四人,开了个会。
“我们必须把渚巽找回来,她一定是被什么附身了。”张白钧不停重复,近乎固执,仿佛重申这一点,就能摘除另外一种他不愿意提及的可能性。
张灵修一脸平静,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点出了盘亘在张白钧心头的阴云:“师兄,不要自欺欺人了,渚巽本来就是魔,觉醒了而已,师父为什么不愿意收她做弟子,是因为师父早有不祥的预见,师父当初怎么说的,你忘了吗。”
张白钧叹口气道:“这就是你一直不亲近她的理由?难为你了。”
张灵修直视他:“师父留下过手札,记录了当年渚巽用灵力为她养父复仇杀人的事,因为你和渚巽结交颇深,师父算出自己前世和她有仇,如果自己主持道门大事,可能会发生与渚巽相关的祸乱,所以才出去云游,四处禳灾祈福,便是为了化解与避祸,如今渚巽化魔,恰好应验了师父说过的话。”
张白钧面无表情。春水生担心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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