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弊了!”守宫难以置信道,他原本以为自己洞若烛火的观察力起了作用。
其他魔大声附和守宫,他们是心理战的高手,却输给了沧巽。所有魔都闹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沧巽赢了全部池底,张开双臂,把所有筹码揽过来,一副盆满钵满的作派。
“你作弊了!”守宫愤怒地重申道,站了起来,椅子翻倒在地。
沧巽:“证据呢?”
守宫说不上来,气成河豚,此时火魔介入道:“无明阁下若是作弊了,结界会有反应吧?再说,监察官在旁边看着呢,无明阁下有什么小动作吗?”他转向牌局监察官。
那个穿鱼尾裙的女魔摇了摇头,不满地瞥了守宫一眼,似乎觉得他对沧巽的武断指控也是对自己专业性的质疑。
守宫想发火,可又找不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只得放弃了,他悻悻坐下,恶狠狠地盯死了沧巽。
沧巽:“第二局开始,谁还想陪我玩?”
先前有几个保守的输家退场,旁边跃跃欲试的魔顶替了他们。
众魔陷入了和沧巽对敌的车轮战之中。
沧巽开启了一以当千大杀四方的模式,她赢得太疯狂,每一轮亮出底牌,同花大顺出现了好几次,其余的皆是铁支或葫芦这样的顶级牌面。
很多魔被她的气势引诱着入了战局,结果一败涂地,输光了筹码,好几个不信邪的杀红了眼的魔,现场向其他魔借贷,仍然输给了沧巽,接着再贷筹码,再输,宛如一个无底洞,出不去的死循环,最后一脸绝望。
休息区的调酒师没人理会了,俱乐部的全部魔都蜂拥去参与有沧巽在的生死游戏。
沧巽手边摆满了金银筹码,坐拥无尽死魂和在场众魔的魔气,像个帝王,手里掌控着绞索,套在那些输给了她的玩家脖子上。
监督作弊的女魔聚精会神地盯着沧巽,几乎没空管其他玩家了,她从凌晨盯到天快亮,都没有找到沧巽的一丝破绽。
沧巽赢光了众魔的筹码,那些没有退路的玩家脸色死灰,想想债多不愁,反正他们人多势众,互相勾兑了下,众口一词地声讨沧巽。
沧巽不理他们,看小丑似的笑而不语,由着气氛火药味越来越浓。
眼看牌局要进行不下去,楼珥出面调停:“诸位,愿赌服输,欠了筹码的可以先赊账,但有上限,大家都是会员,没必要伤和气。”
一个魔阴阴地说:“灰魔,这个无明来历不清不楚,之前从未听说过,我们焉知她不是和你们一伙的,说不定你们抽成不够,找了个出老千的偷我们的筹码。”
楼珥笑眯眯道:“您不就是想赖账吗,这样吧,您和无明阁下单独沟通,我们俱乐部管理层立场不偏向任何一方。”
若想要俱乐部继续运营下去,楼珥不会明面上站沧巽这边,况且他自己亦很吃惊沧巽一路赢牌一边倒的局势,心里怀疑沧巽用某种隐秘高妙的方式出千了,专门来砸场子。
楼珥端看沧巽如何应付。
沧巽:“好吧,我这边对你们大方点,输给我的金筹码可以按照一比二的兑换比例,换银筹码抵账。”
简而言之,一管魔气,换两百个死魂。
众魔顿时感到套在脖子上的隐形绞索松了。
沧巽一针见血地拿捏住了他们的心理,他们不是怕输了象征一百个死魂的银箔筹码,而是害怕沧巽让他们履行兑付象征自身魔气的铸金筹码。
开玩笑,那岂不是要他们的命吗。毕竟,人魂能有他们的魔气精贵?他们要是真被抽走那么多魔气,会死的。
会员们平时都不是不讲理的魔,心态一放松,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接受了沧巽的条件。
楼珥却脸色大变。原因唯有一个……
“灰魔,我筹码不够了,记得会员福利里面有一条可以赊账银筹码的?你去给我取七十个来。”一个魔对楼珥说。
然后是第二个魔,第三个魔,如此接连不断,都对楼珥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楼珥应接不暇,竭力镇定道:“大家稍安勿躁,筹码库房的钥匙在老板身上,他赶过来需要一定时间,我这就去联系他。”
沧巽看着他,目光闪烁不定,楼珥觉得自己在沧巽面前仿佛是透明人,被彻底看穿了。他连忙转身离场而去。
眼见楼珥匆匆遁走,沧巽转悠到了吧台那边,让调酒师给自己倒了一杯加冰块的酒,撇下一干长吁短叹抱怨不休的魔。
火魔跟了上来,胳膊肘向后搭在了台子上,笑道:“宝贝儿,你要那么多死魂干嘛?”
沧巽将酒杯放下,冰块发出轻轻的撞击声,连同她的目光一起,撞在火魔心上。
火魔发誓他这辈子没见过比这位更勾人又更让人恐惧的魔。
沧巽道:“我以为你会问,我到底有没有作弊。”
火魔道:“从规则上来说,你没有,从另外一个角度,你作弊了,你用无明的力量迷惑玩家心智,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没有人能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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