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化憋红了脸,还是想不起。
渚巽说:“没事,我先让孩子安静下来睡一觉。”
郑文化看到了希望,眼神一亮。
渚巽说:“你们弄个板凳来,我要把他绑在上面,防止等下他暴起伤人。”
郑文化先前不愿意像拴狗一样把孩子栓住,眼下听了渚巽的话,犹豫不决。
渚巽说:“快点,治病救命重要还是别的重要?”
郑文化下了决心,和孩子外婆一起找来了板凳,渚巽从随身背包中取出光滑不磨人的黄麻绳,用安全的绑法将小孩束缚在了椅子上,结打得专业而牢固,又不至于真的勒伤小孩,天师们由于经常需要处理这类邪祟上身的发狂病人,因此职业绳师会给他们授课,教他们如何安全效率地将人绑起来。
被绑的过程中,小孩对渚巽没有任何反应,只一个劲儿冲外头乱晃头乱吠叫,渚巽突然发现,小孩在对着某个特定的角度叫——这意味着他的攻击性有针对对象。
渚巽顺着看向了孩子的母亲。
徐春菊躲在角落哭,渚巽看不到她的脸,扬声道:“大姐,麻烦你过来看一下。”
徐春菊肩膀一抖一抖的,慢慢转过来,脚生根似的拔不动,脸上表情很痛苦,渚巽发现她的情感事真实的,不似作伪——她很爱自己的孩子,快心疼疯了。
但她为什么不敢看孩子?
渚巽朝她点了点头,意思是算了你不用过来,徐春菊把脸转回去,放声大哭,撕心裂肺,哭声和狗吠声把屋顶几乎掀翻。
渚巽面不改色,拿出一只信封,从里面抽出薄薄一张符箓,朱砂走笔如龙蛇,铁画银钩,绘出寻常人参不透的复杂符文。
“呵!”黄建业忍不住惊叹。
符箓自然是青山派少掌门张白钧画的,具镇静清神之效。
黄建业看入迷,以为渚巽要把符烧成灰喂给小孩喝,没想到渚巽简简单单把符箓贴在了小孩的眉心上。
符箓一贴牢,小孩忽然不叫了,身体僵住,发出狗受到欺负时的呜呜声,接着头一歪昏睡过去。
郑文化一家人得此解放,精神虚脱,孩子外婆见符箓显灵,颤巍巍地双手合十,又要对着渚巽跪拜,黄建业好说歹说拉她去旁边屋子休息。
郑文化问渚巽:“朱道长,我儿子好了吗?”
渚巽说:“病根还没除,治疗才开始,你不要着急。”
她吩咐郑文化先抱孩子去村里诊所输点葡萄糖,孩子母亲和外婆在家稍事休息。
郑文化走了后,渚巽和黄建业也出了郑家大门,渚巽问黄建业:“徐春菊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黄建业说:“哦!她性格内向,我跟她打交道不多,她妈妈是从邻村赶过来看外孙的,平时也不和他们住一起,只在逢年过节有来往。”
“郑文化家里还有其他人没?”
“郑文化有一个兄弟,在外面打工,他爹去年死了,就是郑小林的爷爷嘛,之前跟郑文化两口子一起住的。”
“郑小林的爷爷怎么死的。”
“得了老年痴呆,后来病死的咯,据说死前就吃不下任何东西,受了半个月苦才走了,他们没钱看病,老人家就死在家里面的。”
渚巽陷入沉思。
黄建业捺不住好奇,趁机问:“朱道长,郑小林到底撞了什么邪?为什么好端端的忽然学狗叫?”
渚巽说:“不是学狗叫。”
黄建业眼巴巴等,渚巽却没有下文,加快脚步往诊所那边走,黄建业已经被这件事勾起了好奇,就跟在渚巽后面。
渚巽到了诊所,郑文化守在儿子床边正发呆。
见渚巽来了,郑文化叫了声朱道长,渚巽把黄建业赶去走廊,单独问话郑文化。
“你儿子被动物灵附体了。”渚巽开门见山。
郑文化嘴唇一抖,却没出声。
渚巽观察着他愁眉紧锁的表情,觉得郑文化不太吃惊。
渚巽慢慢说明:“动物灵,就是死去动物的魂魄,一般畜牲魂魄很难成害,死了便散归天地,除非有大冤仇未报,多见于生前遭受极端虐杀的猫狗和珍稀野生动物之类,你儿子才九岁,抵御不了这么强的怨灵,我不敢强行驱除,怕的就是伤了孩子魂魄,留下后遗症,严重的话会导致孩子痴呆。”
郑文化大受刺激:“朱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渚巽说:“我知道你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会尽全力治好他,所以你必须配合,回答我的问题,说真话,不能撒谎或者隐瞒。”
郑文化像等待法官宣布开庭一样看着渚巽。
渚巽说:“郑小林的爷爷,你的父亲,生前养狗吗?”
郑文化肩膀往两边一塌,整个人如融化的蜡,目光发直。
“养,”他哑声说,“我爹有一条老狗,他死之后,那条狗就不见了。”
“怎么不见的?”
“不知道,办完丧事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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