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有点惭愧,要不是张白钧提醒,她甚至已经在构思如何暗地里装作徐春菊公公的鬼魂吓唬她,诈出真相。当然,这绝对违反手册相关规定。
渚巽经过郑文化同意,去郑小林房间收集线索。
作业本、相册、玩具……有个抽屉上锁,渚巽掏出撬锁长针,两三下打开抽屉,里边有好几个日记本。
渚巽拿起一本翻开,郑小林用幼稚的铅笔字体记录他每天的生活,字里行间能看出,他是个开朗快乐的孩子。渚巽翻到最下面的日记本,时间段在去年,包括郑小林爷爷逝世的前后区间。
渚巽眼睛睁大,看到有一篇日记以“今天狗狗死了”作为开端。
郑小林对狗的死很伤心,不像徐春菊,他和狗的关系很好,村里有混混孩子欺负他,狗会帮他吓退他们。
最奇怪的是,所有日记里,都没有提到徐春菊说的她公公对她不满,虐待她。在郑小林的记录中,他爷爷没有得老年痴呆之前,会带□□进山里给他捉野味,还会教他做木工,很有耐心,是个疼爱孙子的祖父。
按理说,一家人天天住在一个屋檐下,倘若郑小林爷爷果真持续性对徐春菊不好,郑小林不大可能用这么依赖的口吻描述自己爷爷,另外,徐春菊在郑小林日记中出现的频率不高,她不陪孩子玩,总是在做家务或者务农。
日记中记载,郑小林爷爷病死的时候,轮到郑小林放暑假,去邻村外婆家玩了,不在他爷爷身边。
渚巽必须在一天之内就把事情解决,否则郑小林的身体撑不住。
她单独找到徐春菊,摊牌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撒谎,但你要是不说实话,那条狗的魂魄不会离开,你儿子会一直这样。”
渚巽暂时揭下符箓,郑小林苏醒,眼睛凶光闪烁,呼哧呼哧地瞪人。
“你确定要牺牲孩子的健康,就为守住你心里的秘密?”
徐春菊嘴唇哆嗦,答不上话,渚巽看出她防线快垮了,决定给她点时间。
徐春菊回了房间,静悄悄的,渚巽觉得不对劲,当机立断冲过去一脚踹开房门,正好看见徐春菊拿着一瓶百草枯。
渚巽夺走百草枯,心里一阵后怕,继而十分生气。
徐春菊抢不过她,绝望地在地上打滚,对着空气撕心裂肺地惨叫:“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把命赔给你!不要折磨我儿子!”
郑文化和孩子外婆赶来,合力制服徐春菊,这下家里需要绑起来的又多了一个,大家心力憔悴。
渚巽揉着额头,烦闷不已,要真出了人命,她的天师生涯便会就此夭折。
徐春菊仿佛失了神智,无法再跟人交流,渚巽走出郑家,到处乱逛。
突然,渚巽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她一偏头,和一个中年男人对上视线,对方神情阴沉,站在墙角处,渚巽想了起来,她今天刚到郑家时,左边邻居有人在看自己,好像就是这个男人。他向渚巽走过来。
渚巽低下头,边发短信,漫不经心的样子。
“郑家出什么事?”那个男人问渚巽。
渚巽说:“郑小林凶多吉少,郑文化老婆徐春菊要闹自杀。”
中年男人频频望向郑家的院墙,渚巽研究起他的眼神。
“你是他们家邻居,徐春菊这个人你能跟我说说吗?”渚巽故意道。
中年男人恶声恶气道:“我跟他们不熟!”
他返身进屋,摔上院门。
渚巽拿出手机点开相册,刚才趁那中年男人不注意,她装着发短信,给他拍了张照。
回到郑文化家里,渚巽趁其他人不在,把这张照片给郑小林看,郑小林疯狂挣扎起来,吠得无比狂躁。
“嘘,嘘。”渚巽安抚道。
她现在心里有两个推论,徐春菊和隔壁中年男人关系可疑,此二人和郑小林爷爷的死有关。
狗灵最忠于主人,它应当是目睹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才被宰杀了。
渚巽没有任何证据,要让动物灵的怨气平息,必须令徐春菊坦白自供。
渚巽自语道:“不好意思,张白钧,我要走捷径。”
她打电话联系一个民间散人天师,对方帮他联系到另外一个人,那人告知了渚巽共频动物灵的方法。
渚巽通知郑文化自己要做法,郑文化见他采取行动,马上表示支持,渚巽说三更后让他和郑小林单独待在房间,其余人不得进入,郑文化夫妇便在屋外等。
五更天,渚巽走出,大汗淋漓,步履蹒跚,脸色极度苍白,仿佛被击垮了一样,比鬼好不了多少。郑文化吓一大跳,徐春菊惊叫出声。
渚巽定定瞧着徐春菊,忽地冷笑一声,径直走了。
徐春菊心突突地跳,渚巽那个利箭般的眼神让她受惊不小,觉得自己被彻底看透。
天大亮后,渚巽才回来,扔了把带泥土的铲子在院子里,手里提一只老式收音机。
她叫来徐春菊,说:“郑文化会定期外出打工,你跟隔壁刘继忠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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