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凝倚靠在凤起肩上,突然笑得花枝烂颤,一把抢过凤起怀里的小狐狸,“这美男子借我玩一会儿吧,总不能你什么都占着。”
凤起没理她,几步追上叶重琅,可还没走到他身侧就看到……他的耳根,红得仿佛在滴血……
…………
一路去往扶风,民俗民风还是差异甚大的,旁的不说,但凡落脚吃饭,那饭碗是越来越大了。
扶风的民风略粗犷也略彪悍,男子身形高大宽阔,女子也当仁不让得几乎各各都比凤起还高大好几圈,当然,扶风女子的彪悍,不似东都女子的彪悍。
东都女子那是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总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高贵,目中无人。
但扶风女子的彪悍那表现出来是能干,男人吃几碗饭她们也能吃,男人能怒拔垂杨柳,她们也能阔斧劈大石,故而,扶风大小姐云弦瑶的形象,越来越在凤起脑海中清晰化,那个……很有可能比叶重琅还壮实?
叶重琅身量虽挺拔高挑,但其实略偏细柳身,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咳。
“那个……倩儿姑娘,你最近可觉得哪里有不适?”趁着叶重琅在房里沐浴的功夫,蓝思敬赶忙偷偷问凤起。
正文第68章女为悦己者容
凤起不明所以眨了眨眼,“没觉得有哪里不适啊。”
“你再想想,就在那日追魂术之后?”
凤起一愣,也不避讳什么,径直问道:“那追魂术不是假的么?”
“呃……是假的没错。”蓝思敬也愁得一脑袋浆糊,索性倒豆子一般道:“但当日重琅兄交代过我,说他与倩儿姑娘你走得太近,难免招人非议,或有看不惯者找茬,很可能会借浔阳追魂术为难你。重琅兄说,你之前刚刚遭逢满门被灭,深受打击心境不宁,若被追魂难免加剧忧愁,才提前交代了我有备无患。”
凤起愕然瞪大了眼,是叶重琅交代的?不是蓝思敬心思细腻发现了什么?
蓝思敬又抹了一把汗道:“我与重琅兄交情匪浅,他的嘱托我必定不能有失,可当时是叶宗主要借我浔阳追魂术,为免让叶宗主看出破绽来,那追魂术也是九分真一分假的。可我近来发现,倩儿姑娘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
凤起没觉得自己不对劲,她转头看向叶重琅的房门,反而觉得,越是深挖细琢磨下去,越来越不对劲的是叶重琅。
又是他干的,还是他干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直未曾深究,不意味着凤起脑袋里就糊涂,从最一开始在半页山,直至到了南湘湖,虽波折不停,变故百出,但她总隐隐有种被人控了局的感觉,之前一直以为是那揣着真相胡弄玄虚的小狐狸,难道……不是?
蓝思敬一见凤起发呆,心中的笃定就更深切了,重琅兄喜欢那种娇柔风amp;情的女子,可眼见着他施展追魂术后,这苏雅倩短短时间内性情仿佛大变,若重琅兄追究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倩儿姑娘,你若没觉得哪里不妥,那不妨我让静怡给我熬上几副药,或再用些法术……?”
凤起皱了皱眉,“没觉得哪里不妥吃什么药?”
蓝思敬尴尬吞咽了一下,狠下心道:“不瞒姑娘说,我觉得……重琅兄的担忧不无道理,姑娘家中蒙难,心境难免动荡不宁,许是那追魂术伤了姑娘,让姑娘这些日子以来心境不稳,或可能还有些躁动,也许还有点儿慌张,兴许还有点儿急切……”
你直说我不够温柔了不就得了么?凤起白了他一眼,“不用了,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我是觉得重琅喜欢这样,才渐渐变了性情。”
“呃……”蓝思敬哑口无言,那就不是他的追魂术失误了?那就好。
而就在这时,忽听叶重琅房中陡然传出一阵琴音,跳过了前奏直出杀音,而且是……诛魔曲。
嗡的一声,惊情似是出鞘。
只听房中又传出了夙凝甜腻的声音,“别这样嘛恩公~~奴家只是来给你擦背的,别无他意。”
“出去!”听着叶重琅明显是怒了,弦音一震,整间客栈都嘎吱吱的抖。
“你怎么能……”夙凝的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凤起忽觉不妙,猛的推开叶重琅的房门,也不知道叶重琅这都什么毛病,沐浴从来不锁门,夙凝为什么要走窗呢?
而只见房间中央一只大木桶中,叶重琅披散着的长发浸了水,如黑亮的丝绸一般,只露出半边略显劲力圆润的肩膀,悲问架在木桶上,惊情已回鞘,雪白的剑穗颤颤巍巍垂在木桶边。
叶重琅这一次真是气得狠了,直至望向凤起,那眸中的凛冽仍旧未消,长眸微挑如锐利的刃,被水汽蕴出几分湿润,却更显锋芒四溢,“你是来救谁的?”
凤起站在门内,忽然回神,转手将门关上,“当然是你……”的贞操。
“然后呢?”
“然后……?”凤起看了看大开的窗户,屋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自然也没有夙凝的身影,“那就没有然后了。”
“过来给我擦背。”
凤起:“!!”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非疑问的语气,气势就完全不同,仿佛不容质疑。可骚年你确定么?亲都没亲上就耳根冒火的人,确定不会擦着擦着背,就把你擦成了蒸熟的大龙虾?
凤起也没犹豫多一会儿,大大方方款步上前,拿起了搭在木桶边的布巾,撩过他披在背后的湿发,那挺直又紧实的脊背上仍旧残留着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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