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靠石壁躺坐的穆二姐隐隐约约觉得腿一阵痛痒麻胀,忍不住伸手挠去,“可痒得很。”
“可是被什么毒虫咬了?”程嫂关切地走去问道。
“可不知道,”穆二姐皱眉苦脸,手不停抓挠着凝血化瘀的伤口处,“痒得很。”
程嫂急忙按住穆二姐抓挠的手,说道:“你可别挠,用些清水洗洗可好。”
话虽如此说,然伤口处奇痒难忍,犹如小蚂蚁顺缝钻入肉中,细小的爪足轻撩嫩肉地在爬行游走。看着穆二姐痛苦的模样,张大贵拿起自己的葫芦舀满水,“穆二姐,我给你用水洗洗。把小虫洗去就好了。”兴许心太急,在走过河边沾布青苔的卵石时,张大贵脚踝因踩滑一扭,手中的葫芦摔掉在地面,“咚”一声清脆,裂成两半。
“大贵,你慢些,”瞧着张大贵毛手毛脚的样子,程蛋子摇头,弯身欲捡起裂成两半的葫芦瓢时,借着颤微的火光,他隐约瞧见葫芦瓢的凹陷处似团软物。
程蛋子奇怪地将火把放低,照亮了地面的葫芦瓢。看清一坨乌色半稀软物静静地躺在在瓢仁的那一小水洼内。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杜秋娘《金缕衣》
☆、第八十四章溶洞之谜(二)
“这是什么,”张大贵看清瓢内的异物,吓得惊呼出来。
齐若月走上前,眯眼细看,道:“看着好像是大便。”
“大便?”
“就是粪便,俗称屎。”齐若月打量着葫芦,道:“这屎总不可能原本就在葫芦里,多半是顺着水飘来的,正好被你盛到了。”
听到齐若月这句话,回想起自己先前竟还饮过此水,张大贵腹中一阵恶寒未能忍住,酸味涌上他的喉咙,“呕——”一个转身,对着那条河流吐了出来。
“你个张大贵,幸亏这水泼洒了。不然你可要害惨我!”穆二姐手嫌弃地挥指张大贵,道。
“不过这水里怎么会有粪?”程嫂问。
齐若月起身并不觉奇怪,“这很正常,可能是动物在河里拉屎。屎就顺流被冲下来了。”
“呕——”齐若月的话音刚落,张大贵就又是一阵强呕,“你别说了,别说了!”
看着张大贵一脸酸楚的难忍吐呕的样子,卓画溪心中无半分同情。
“那这水可还能用?”
“怎不能用,”听程嫂这一言,程蛋子毫不介怀地道:“畜生粪罢了。”
听程蛋子所言,穆二姐气地挥手打他,口中道:“你个程蛋子话说得轻巧,要是用畜生粪给你洗,你可愿意?”
“穆二姐,这务农时多的是挑粪的活,有啥惧怕。”
“洗个手应该没事,”齐若月耸耸肩,道:“只要别再喝就好,”
“不洗了不洗了,要洗你们自己洗,”穆二姐不情愿地挥手,双手搬过自己受伤的腿,“我是不洗了。”说话间,手指不自觉地伸入腿间抓挠。
“不洗也罢,等出去了寻一个干净的水洗也成,”程嫂不强求道:“咱们还是先歇息着。”
“其实屎也没什么脏的,”齐若月在卓画溪身旁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水里的鱼也会拉屎呢。”
齐若月的自言自语让卓画溪嘴角不觉一抿,楼舒玄听着心中也有作呕之意,怎齐若月如此沉迷于粪这一字眼?
稍作歇息未多久,掐算着该到天亮的时辰,程蛋子喊醒了众人,“该上路了。”
顺流而行,不曾想此条穴中河长且多绕,回肠千转崎弯道,走了许久方才见到前方似有微弱亮光透过。
“前面许就是出口,”齐若月瞧见面前的亮光,道。
“太好了,可终要出去了,”星点的亮光让张大贵重新有了力气,他一掂身上背着的穆二姐,欣喜道:“穆二姐,我们可要出去了。”
“快些出去可好,我这腿痒得厉害,”穆二姐愁眉苦脸,一手环抱住张大贵的脖子一手顺伸用力抓挠着伤口处。
面前的光点缓缓放大,虽不比阳直射来的强烈,却也刺得一双早已习惯黑暗的眼经受不住地眯起,只留零散的光影顺睫隙流入瞳目。待到目逐渐适应阳光的时候,方才能缓缓睁开。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开阔的荒野,也非茂密的树林,更无繁华的城镇;而是四临高壁石墙,石壁凹凸崎岖筑成堡。最高处的侧面留几个宛若天窗的石孔,让洞外的阳光得以渗透,为漆黑的洞穴带来微弱柔和的光明。
“这哪是出路,”穆二姐抬头看如同悬崖峭壁的石壁,其口随脖颈抬起仰望窟顶时张开,正欲感叹两句时候,鼻尖被一阵恶臭网绕,“这什么味儿,怎这么臭?”
不单单是穆二姐,一行人皆闻见恶臭之味。味道如同盛夏在鱼铺摊外置的水沟内放了许久,任凭日灼风刮的烂鱼内脏。腐臭中带着鲜腥,让人忍受不住地捂住口鼻。
“这是个什么味儿,这么大。”
臭味熏得卓画溪的眼睛也难以睁开,半眯起的眼见到流淌的穴中河汇聚于面前的水潭凹洼内,水不深,其表面有较小物漂浮,透过算为透澈的水亦可见得底部乌黑秽物遍布沉淀。正看着,一旁顺流而下涌来的一深色似为粪便之物被冲进此死潭中的一角,缓缓平静后沉入水底。
如此恶臭加上面前之景,一行人心中皆能猜测出此处为何地。
“这我们走了半天,来的就是这些个畜生的化粪地?”一人心生讽刺,气息急躁地骂咧道:“这哪来的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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