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收紧夹住枝干,稳住身子,倒挂于树上。
“吁——”小太监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然此气未顺畅吐出时,他双目便看见树下聚集来的蛊尸,四目相对。蛊尸张开嘴,吸一口气的同时喉咙中发出“吼——”的一声低鸣。他一个起跳,双手准确无误地抓住小太监的头,随之用力一扯。
伴随着“咔嚓”一声脊梁折断的声音,太监的头被扭下,浓烈的腥味从其断脖之处连绵不断地流出。“哗啦啦——”是鲜血如水浇灌落下的声音。
另两只蛊尸闻味前来,咧开狰狞的大口,仰面伸舌,痛饮其血芬芳。
大臣看着面前依旧倒挂在树枝之上的无头尸体,气也不敢多喘,顺着枝干挪步至另一侧。
树上的卓画溪看着面前这一幕不由得侧脸回避,抿唇之时见得怀中乌雀已醒,她的双手不自主地遮住乌雀的双目,不愿其看见这番景象。
耳边听见鲜血倾泻于地面之音,鼻尖嗅到血味之气,季雪禾便能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他并不作惊讶状。正于此时,一阵异样的感觉传来。季雪禾微侧脸,感受到结界的变化,嘴角一抹浅笑化开。
鲜血渐流淌尽,其声从潮水般的“哗啦”变为如晨露的“嘀嗒”。树下的蛊尸饮够了血,才缓缓拖着吃剩的鹿尸离去,只剩下树根一侧被丢弃的太监头颅,依旧带着美梦初醒的模样。
☆、第五十七章其林乱道
胆战心惊一夜,天色蒙蒙亮时,树上之人才爬了下来。
脚落于地面的众人目光纷纷看向依旧垂挂在枝头的太监身上,不言语。乌雀看见树根处已经惨白无血色的人头时吓得钻进了卓画溪怀里。
最先打破死寂的是那位大臣,他故作感慨道:“我们赶紧赶路。”
“何大人,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看着他竟然理所当然的模样,齐若月皱起眉头。
“有何要说?”
听见如此冷漠的话语,同行的宫女再也忍不住压抑许久的泪水,哭着喊:“是你杀了小五子,是你杀了小五子!”
“你休要胡言!他分明是被蛊尸吃了!”听见宫女的哭喊,何大人皱眉不悦地回应一句。
“就是你!是你杀了他!你是推的他下去!”宫女的泪水婆娑了脸侧,其之伤心看得出来她应当与小五子感情很好。“是你杀了他!”宫女说着冲上前,推搡着何大人。
何大人的手腕被宫女的指甲抓挠得痛痒,他气急败坏地猛然推开宫女,“你这下贱的婢子!不过是一个阉人,你竟然如此对老夫大不敬!”
被推至一侧的宫女脚下踉跄,险些跌落,幸得卓画溪扶住。何大人的言语激烈刻薄引起了其他人的不可认同。卓画溪扶起宫女,冷眼看向何大人,道:“莫非阉人便非人?大人便能高人一等?”
听见卓画溪的言论,何大人似心虚一般侧过头,冷哼一声,“你一女子懂得什么!”他说着,走至一侧树根处,低头看着地面之上小五子的头颅,“那时若非那般做,死的就是我。”说完,他冷笑着转身,看向对面的众人,“若换做你们,只怕也会如此。生字面前,何来的圣者!”
齐若月朝着何大人骂了一句:“自私鬼!”
扶着宫女的卓画溪身体一顿,欲再与何大人分辩时,季雪禾伸出手,侧拦其身,道:“姐姐,如此之人单凭口角是无法得以说服匡正,只有让其体会何为感同身受才可。”
“罢了,罢了,”清晨的纷争让君渊身心俱疲,他叹息一声,音平静而深沉,“我等葬了小五子后,也该走了。”说完,他走上前,试图爬上树梢取下小五子的无首之尸。楼舒玄也走上前,帮衬着君渊。
“生时沦为低贱之人,待到身首异处之时却能得驸马之亲手为其葬,”季雪禾的语气虽温和柔静,听着却着实充满了讽刺之味,“其间真为妙不可言,姐姐,是么?”
卓画溪不语,目光看向被取下的尸体,喉咙干涩下咽。宫女早已跪在地面,泣不成声。
楼舒玄双手捡起地面小五子的头颅,手臂带着颤抖。小五子脸部僵硬的安祥神情在惨白与淤紫的调和下带着一丝生硬的诡异让人难以直视。楼舒玄不自主地转过其头的方向,双臂绷直,不愿冰凉的头颅触碰到自己的胸膛,缓缓将头颅放于地面小五子的脖颈之处,合上了小五子的双眼。
“难道只是这样?将他放在这里,要是被蛊尸拖走吃了怎么办?”齐若月问。
“如此确为不妥,然则我们无火折亦无锹,只能如此,”君渊语气略带无奈道。
众人看着小五子的尸首,纷纷低下了头,沉默不言以表哀。除了何大人独一人走至一侧,眼神似带回避地不愿面对小五子,鼻息中的那一声“哼”也成为掩饰其心虚的表相。
“那人怎能如此?当真是寒了心,”见到何大人的模样,画梅也忍不住嘟囔了出来。
“事不关己,均如此,”卓画溪闭上眼,长吸一口气,道:“且他惯了高高在上之日,又怎会为区区一奴而落泪流伤。”
身侧的季雪禾听着卓画溪的话语,嘴角轻动,“姐姐身子可觉得好些?”
听闻季雪禾问候自己身况,卓画溪看向他,点头道:“并无大不妥,多谢。”
“时候不早,我等也该动身,”君渊看向不远处的明光,说道:“应当不远。”
画莲走上前,欲扶着季雪禾时却觉脚踝一阵生痛,酸胀之感,似扭伤一般。“哎,”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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