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动脖子,吸皱鼻子,一点一点摸索。卓画溪躲在窗帘之后的角落里,她双目瞪的滚圆,紧盯着张老爷,不敢眨眼,生怕眨眼的片刻就会失去了对他的监视。人本能的害怕,让卓画溪想要不停地往后退缩,往后躲,身后并非是冰凉的墙壁,而是一个比墙壁更冰冷无温度的胸口,“嘘,姐姐,别动。”那人依旧在耳边低语。他一边说,一边将揽在卓画溪腰间的手移到她发髻之上,手指灵巧地抽下一支发簪,“姐姐,杀过东西么?”他嘴角一笑,在卓画溪耳边带着如同是唱着童谣的语调轻哼,手打开卓画溪紧握的拳头,将发簪放入其中,再一次将她的拳头握紧,让她紧握着发簪的一头。卓画溪的注意力全部在那个发了疯的张老爷身上,丝毫没有知道自己手里多了一支簪子。
“咳咳!”两声故意,明显加重的咳嗽声冷不防在卓画溪身后响起,吓得神经紧绷的卓画溪猛然一惊。同样被吸引注意的还有已经搜寻到床边的张老爷。听见声音,他猛然抬起头,分辩声音的来源,然后毫无顾忌地冲了过来!
“吼!”
“你!”卓画溪猛然回头,看着身后已经松开自己,靠着墙角,双目蒙着纱布,嘴角带着似笑非笑弧度的季雪禾,“你!”
“姐姐,喉中三寸,便好。”季雪禾嘴角依旧笑意浅浅,却笑的根本笑意全无,似乎担心卓画溪不能理解“喉中三寸”的意思,他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指尖轻点自己喉咙的部位。
卓画溪已经来不及再责骂,质问他为什么要暴露自己,要吸引张老爷的注意。因为如今更棘手的是那个已经发了狂的张老爷!在张老爷带着一股子冲劲冲过来的时候,卓画溪一个机智,抄起一旁地面的椅子,朝着张老爷抡了过去。在她伸手抓椅背的时候,手中的簪子也掉落在地面。因为女子的力气比不上男子,那把椅子也只是贴着地面扫去,正好打在张老爷的双腿之上。他显然没有防备,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发现了机会,卓画溪一下跳到另外一侧,拉开了与张老爷的距离,“张老爷,”卓画溪企图通过自己的声音呼唤张老爷。可是张老爷完全听不进去卓画溪的声音,他站稳了脚跟,双腿肌肉紧绷,好像是青蛙一般带着弹力地一蹦,稳稳地落在方才的椅子之上,双手蜷曲成爪,死勾椅子的扶手,脖子撑着僵硬的脑袋动作迟缓地左偏偏,右偏偏,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咯咯”,好像是湖底的悬崖中不断冒出的气泡声音。
卓画溪眼神紧盯着张老爷,生怕他有什么异动,余光则不断巡视着周围,希望可以找到当作是武器的东西。如今的张老爷已经完全失去了一个人的姿态,看起来仿佛是野兽,畜生一般。想到野兽的时候,卓画溪脑海里有了想法。自古都说猛兽怕火,想着卓画溪三步两步跑到床边的烛台,一手飞速拾起柜上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吼!”张老爷锁定了目标,化手为掌,猛势扑来的时候,卓画溪一个侧身将手中的烛台丢出,烛台砸中了张老爷,蜡烛上的火苗顺势舔上张老爷衣服的布料。火苗一点点蚕食他的衣服,张老爷却好像感受不到火的炙热一般,他丝毫没有顾忌火焰,而是紧追卓画溪不舍。屋内空间并非很宽阔,张老爷跑过的地方,都被他染上一层火光的颜色。卓画溪从衣服到床单,从床单到床帘,一点点被点燃的屋子,她心中暗想如此拖下去只怕这间屋子烧毁了,张老爷依旧没死!想着,卓画溪的目光停留在桌上的一壶酒。这样的酒醉风楼的每间屋子都会有,毕竟青楼生意,怎么可以少了暖情的美酒呢。卓画溪一咬牙,抓起桌上的酒壶,壮着胆子两步走近张老爷,一手揭开壶盖,将壶内酒全然铺洒在张老爷身上。因为酒的作用,火势一下带着两倍的力量迅速将张老爷包围,“吼!吼!”只是眨眼的功夫,张老爷整个人便被火的光球包裹,只能看见一双手四处挥舞。
看到如此景象的张老爷,卓画溪二话不说就跑到角落里,看着依旧嘴角挂着看似亲切微笑的季雪禾。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双眼缠着纱布,不是亲耳听见大夫说他双眼有疾,卓画溪一定会怀疑季雪禾根本就是能看得见的。而且,他刚刚也是一直在欣赏着这一出“好戏”。不过现在不是与他算账的时候,卓画溪拉起季雪禾正要往门外跑去,却觉得有些不妥,万一被人发现了可要怎么说?一个放火的罪名就能让她被关进天牢。如此想着,卓画溪顺着墙角,捏着鼻子,走到书柜旁,她记得是第三层的第三本书。按照自己的记忆,卓画溪抽出了那本书,然后将那本书塞进了第一层的最后两本书之间的空隙之中。随着书本的推入,书柜后的墙壁裂开了一道门,“走。”卓画溪推着季雪禾先走了进去。她的目光看看那本书,又看了看书柜。决定将书柜上的书系数打乱,与那本书一通扔进了火光之中,自己走进了密道,从里边关上了密道的门。身体靠着冰凉的墙壁,双腿一点点软了下去,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想要从方才的惊慌之中平定下来。
“想不到姐姐家竟也有如此密室。”季雪禾的声音带着一股宛如清泉的清凉宁静,他嘴角浅笑着说。
“你究竟能看见?还是不能。”卓画溪一边喘着气,一边问。
“先前说我双目有疾的是姐姐,如今怀疑的也是姐姐。姐姐,你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季雪禾下巴维低,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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