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绿油油的衣袍,头上还戴着一顶同样颜色的草帽。
一只螃蟹从草帽里钻出来爬到老神仙的脸上,他淡定地抓起螃蟹扔回帽子里,继续和思涯大谈特谈王屋山的吊睛白额虎如何如何欣赏他的这身装扮,还动员全山的虎仙都穿成从头到脚一身绿,以便更好地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我从他们身边走过,思涯瞥了我一眼,又接着听老神仙夸夸其谈。想当年和思涯相熟时我还只是个四百多岁的丫头,转眼间就成了一千六百二十五岁的大姑娘,他也已经完全认不出我了,不免有些伤感。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僻静的山洞里,我见有仙婢从洞里出来,便好奇地走了进去。走到山洞尽头,眼前豁然开朗,竟又是个极大极高的山洞,洞内怪石嶙峋,有一片缤纷的花圃,还坐落着几个造型独特的四方凉亭,离洞口最近的一个亭子里,坐着两个年纪相当的年轻女子,旁边侍立着三个小仙娥。
我想应是碰见了清江上仙的家眷,刚想退出去,耳边响起其中一个女子清脆的笑声:“清泽姐姐可真是有耐心,这香囊看着简单,自己绣起来还挺难。”
我心里咯噔一跳,终于找着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我默念:看一眼就走,不算偷窥,不算偷窥。
清泽正面对我而坐,微笑着摆弄手里的针线。辛萝说清泽之美胜她十分,依我看,她们却是平分秋色。引用阿承的一句话,初识辛萝,犹见傲雪红梅,那我初识清泽,便是犹见空谷幽兰。
“谁在那儿?”
我见坐在清泽旁的女子发现了我,第一反应是撒腿就跑,但转念一想,跑了岂不是“做贼心虚”?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你是谁啊?”那女子扬着下巴打量我一番,“不是我家的婢女吧?好像没见过你。”
“我是望遥君的侍女阿菱,一不小心走到这里打扰了两位上仙。”
女子秀眉一挑:“望遥什么时候出门还带着个侍女了?”
我低下头,估计清泽觉得我有点委屈,便对女子说道:“飞盈,望遥不是在这里吗?有什么事你就直接问他,他还不都得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呀。”
女子抿嘴一笑,甚是得意:“那倒是。”又吩咐我,“你退下吧。”
我还没转身,就听清泽“哎呀”一声,飞盈赶紧凑过去:“怎么了?”
“没关系,不小心扎了下手。”清泽举起香囊看了看,叹口气,“这几片花瓣我绣了好久,怎么绣怎么看着别扭,真伤神。”
我脱口道:“要不让我试试吧。”
清泽高兴地看着我:“你会吗?”见我点头,便招手让我过去。
我走到她身边,她又让我坐下,飞盈斜眼看我:“你会?”
我不情愿地再次点点头,接过清泽的香囊。
“好难绣啊,清泽姐,这片叶子你帮我绣了吧。”
清泽接过飞盈递来的香囊,一边穿针引线一边搭着她的话。
“清泽姐,你怎么就喜欢上了这种凡间的玩意儿?”
“以前总见怜月夫人绣这些,见得多了,自己便也渐渐喜欢上了。”
“哎,怜月夫人的事我略有耳闻,真是个可怜人!”
我虽不知怜月夫人是何人,但见清泽的眼里已有一丝淡淡的哀伤,飞盈应该也察觉到了,便不再继续往下说。
“好了。”我将花瓣绣好后拿给清泽看,“好久没绣,可能有些生疏了。”
清泽喜惊喜不已:“绣得可真好!阿菱,你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我从小在凡间长大,所以刺绣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那太好了,我家里有一幅‘锦绣山河图’,一幅‘百鸟朝凤图’,绣了两年都没绣好,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暂时住在我家,教教我吧。”
我愣了一瞬,去你家?去你家围观你和云繁秀恩爱吗?心里虽这么想,话到嘴边却成了:“可是我……”
“可是什么呀?”飞盈不耐烦地打断我,“清泽姐让你教她是看得起你,你一个小小婢女还敢说‘可是’?”
清泽尴尬地笑笑,我压住火气,恭敬地回了声“是”,对清泽道:“那我先和望遥君说一声。”
飞盈手一摆:“不必了,望遥那边我替你说就行了。”
这时,一个小仙娥匆匆走到亭子前:“清泽上仙,飞盈小姐,喜宴马上就开始了,上君请二位过去。”
清泽和飞盈立刻收拾好手里的针线香囊,随那小仙娥离开了。我故意放慢了脚步落在后面,因为我对这个山洞的兴趣比那对新郎新娘要多得多。
除了来时那个入口,山洞里还有几个其他洞口,各通往不同的方向。我随便进了一个山洞,不久就走到了尽头,情不自禁地惊叹出声。
这是一个鲜艳明亮的小山洞,洞里几乎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花卉,连洞壁都是七彩的。靠近洞口处有三株含苞待放的牡丹,两株白色的,还有一株蓝色的。我还从未见过蓝色的牡丹,回想从前在昆仑花海游玩时,好像也不曾见过,这株蓝牡丹可算的上是花中极品了。
再往里走,竟多的是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其中一根藤蔓,缠绕在洞壁上的一盏琉璃灯上,蔓和叶是粉红色的,花却是翠绿色的,还散发出一种类似于桂花的香味,清新而芬芳……
转悠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我便又沿着原路返回,进了第二个山洞。我满心期待能再看到什么奇珍异宝,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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