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维拦住她,”你要去看卫临?他没事。“
江蛮蛮越过他,孟清维跨一步又拦在她面前,”你跟我说句话,要打要骂都可以,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来,我都去做。“
”让开。“江蛮蛮的声音很低,但是很坚定。
孟清维觉得委屈,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线,没有动。
江蛮蛮无意与他纠缠,她后退一步里掏出了手机,按键、拨通。
“大哥,我在。。。”
孟清维抓住了她的手腕,电话被带离耳朵,他瞪着她,江蛮蛮无所谓,她这么冷淡,丝毫没有为他动容。电话因为突然的失声,传来江浅焦急的询问,“。。。蛮蛮?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出什么事了?”
孟清维惨然一笑,松开了手。
江蛮蛮重新把电话贴在耳朵,”。。我没事,大哥,麻烦你派人来接我一下。“
☆、第二十八段
马路边,江蛮蛮独自站在一边,孟清维站在她不远处,徐泽王厚站在另一边。
江浅的车停下,他扫了眼他们,然后大步朝江蛮蛮走来,徐泽迎了上去。
“江大哥——”
江浅站住,看了他一眼,道,“阿泽,我以为你是最懂事的。”
徐泽抿唇,“江大哥,抱歉,是我欠考虑。”
江浅无意和他多说,越过他走到江蛮蛮身边,“蛮蛮——”
“大哥。”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她完好无损才放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走吧,大哥送你回家。”对她的遭遇并不多问。
“嗯。”
他们离开,孟清维倔强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王厚上前。
”走吧。“他说。
孟清维不动,徐泽也过来劝说,“回去吧,清维。”
孟清维扭头看他,“阿泽,抱歉。”
徐泽摇头,并不介意。他一直很体贴。
三个人回去的路上沉默,到了徐家门口,徐泽说,“今天在我家歇吧,家里没人。”
王厚看了眼孟清维,点点头。
徐家的花厅里,他们喝了许多酒,酒入酣处,孟清维的话也开始变多。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反应。。。”
徐泽扭头看他,孟清维对江家、对江蛮蛮的确知之甚少,他的喜欢如此莽撞、又莽撞又单一。
他抿了一口酒,淡淡的出了口气。
夜幕繁华,暗夜无风。
徐泽突然开口,“江蛮蛮小时候被绑架过。”
孟清维一愣,连王厚也转过了头。
“大概是在她6岁的时候吧。”徐泽仰躺在沙发里,慢慢搜索那些已经模糊,如今越加清晰的回忆,“她有一个钢琴老师,音乐学院的高材生,绑架她的就是这个老师。一开始谁都没想到。江家找了两天,最后在这个老师家里发现了人,据说江蛮蛮当时被锁在箱子里。”
“绑架?”孟清维轻喃,“。。。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徐泽并不回答,他调整了一个姿势,又接着道,“跟她关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孩,5岁。”
“警察一开始以为都是被绑架的孩子,最后发现不是。那个男孩——是那个女人的孩子,那个女人姓卫,她的孩子,叫卫临。”
徐泽说到这,停了一下。
那些妈妈电话里的只言片语,与他不过是一段不懂的符号,他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会再次被翻起。
“被找到的时候,两个孩子身上都有伤,卫临身上更严重一点,是长期遭受虐待毒打留下的,加上营养不良,被救出来之后,听说已经昏迷,被直接送到了医院。”
“而江蛮蛮,被直接送回江家。她被绑架的事,江家处理的很低调,找人也好,报警也好,没有露出一丝风声,后来她被找到,高烧不退,醒来后不但不记得被绑架的事,连家庭教师这个人都不记得。江家顺水推舟,对内对外都不再提这件事,所以你才没听说过。”
这样的往事算不上好,的确没有提的必要。
良久,孟清维问,“后来呢?”
“法院鉴定那个女人有精神异常,她的邻居也作证说她不正常,所以后来她没被判刑,而是被送到了疗养院。”
“卫临呢?”
“不知道。”
“他记得吗?”
“你说呢?”
孟清维就明白了。
“那江蛮蛮。。。真的不记得卫临吗?”
她真的不记得他们有过的牵绊,有过的交集吗?
”以前的确不记得,不过今天。。。“
今天她那么大的反应,谁也不能保证她是不是想起来了。
这对她,对他们,都不是好事。
徐泽轻轻的叹气,江家也好,江浅也好,知道后一定会很生气。
这一刻,孟清维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以前觉得不合理的地方,也就解释的通了。
“所以。。。我才会在补习班遇见她。”
”江家找的家庭教师,自然仔细查过,但是还是出了事,以后自然就不信任了,这件事之后,江蛮蛮的所有课业都不再请家庭教师。“
但是谁也没想到,十年后,她还是在补习班门口碰见了他。
这是不是说明,一切都是命运,他没想到,他最后要对抗的竟然是命运,而命运,最不能抗拒。
所有的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起来。
“呵。。。”他伸手盖住眼,呵笑出声。
徐泽看了他一眼,他多么了解孟清维,自然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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