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也是十分耿直了。
耍一次流氓,能把自己耍到需要降温的程度。仲聆都担心再这样放任他下去,他会原地自燃。
仲聆默了片刻,给他找了个台阶下:“你叫什么名字。”
羞愧得要烧起来的班青,立刻变得惊喜:“我叫班青!青山的青。”
这句话一扫班青的懊恼沮丧——美人还愿意和我说话,没有嫌弃我!
班青下定决心——他要去老计那里听课,好好补习一下!
老计是村里教书的夫子,也是村里读书最多的人。会读书的人说话妥当,总是叫人挑不出错。
班青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意识到,他要多读点书了,可不要再像今天这样,面对着大美人只会出丑。
仲聆感觉肩膀一抽一抽的疼痛,他用手碰了碰受伤的左肩,果然摸出血色。鲜血渗入红色的喜服,不在阳光下,倒是很难看出来。
班青看到他手上血色,立刻慌了:“你怎么了?”
他问完后,猛然想到,不是自己刚才把他撞倒在地后,他就捂住了肩膀吗?
是他把美人给弄伤了!
想明前因后果后,班青赶紧表态:“我会对你负责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别担心,我会非礼你的
第8章
听了这话,仲聆惊奇的看了他一眼。
班青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里的歧义,挺直胸脯道:“是我害得你受伤了,那你就归我管。”
说完,班青拔腿一溜烟的跑回村里,去给他拿药了。
人去的远了,仲聆才回过神。
他走南闯北,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土匪这么……清新脱俗。
身处陌生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要尽快熟悉四周环境。
这院子虽然久未有人居住,但是看得出来,院中的花草树木,都是有人定期照顾着的,虽然冷清,却不显得荒废。
仲聆把院子转了两圈,将各处布置都记在心里了。
院子有个后门,他走出去看了一眼。
后门是崖顶,下面就是高高的悬崖。
从上往下看去,那高度足以让人感到腿软。
仲聆站在崖边,突发奇想——如果他从这里跳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看了片刻,转身回了院里。
回到院里时,他发现这院子里又多了两个人。
胖子来过又走了,他把昏过去的太监扔在地上,把飘儿也带来了。
担惊受怕了大半天的飘儿看到仲聆,当场就红着眼扑过来:“刚才都要吓死我了,接下来干怎么办?仲——”
仲聆抬手停住了她,也止住了她后面的话。
仲聆摇头,指了指旁边躺着的太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们进入了正中的居室。
飘儿似乎很着急,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是她一看到仲聆的眼神,又不自觉的把那些问题吞了回去。
仲聆只是说:“这个时候,要沉住气。”
飘儿一颗乱蹦的心,真的奇迹般的平缓下来。
仲聆说:“我先处理一下伤口。”
在飘儿的帮助下,仲聆把自己的喜服一层层脱下,他衣服褪到臂弯,只露出一个肩膀。
飘儿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发白。
他左肩伤口肿了起来,流了不少血,飘儿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被吓住了。
仲聆指挥飘儿去打水端了过来。
他用布巾沾了清水,轻轻擦拭身上血污,将一整盆干净的井水,染成了红色。
飘儿克服了自己的恐惧,递上干净的布帛,帮着仲聆清洗伤口。
看着伤口的形状,飘儿突然问:“仲聆姑娘,你的伤口,不是今天造成的吧?”
“这是在我过江前受的伤。”
飘儿虽有疑惑,却没有追问。
仲聆嘱咐她:“你要小心那个太监,我们不要在最后关头出错。”
飘儿似懂非懂:“我们不是更需要小心那些土匪吗?”
仲聆安静的说:“我从没见过这么单纯善良的土匪。不劫财不说,劫个色,那反应都不知道是我在劫他,还是他在劫我了。”
飘儿:“……”
这位姑娘路子野,她家关小姐,就不敢说出这种话。
不过关小姐……她虽以美貌闻名,却比不得眼前这位,美到随便一个眼神就让人魂不守舍。
飘儿都被他弄得有点晕头转向,在心里感到紧张——小姐的竞争者如此强劲,她私奔后万事仰仗房公子,只盼望着房公子会对她好。
仲聆不知丫鬟心中事,总结道:“那个班青,是个好人。”
刚被表扬了是好人的班清送来了伤药,忐忑不安的等在门外。
仲聆将班青送来的药摊开一点再掌心,闻了闻说:“好药。”
他把药倒在伤口,在飘儿的帮下,将伤口包扎好。
飘儿盯着一眼眼地瞟着仲聆在外面的手臂,忍不住说:“房公子居然舍得让你出来。”
仲聆愣了一下,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飘儿红着脸别开视线,不敢和他对视:“你伤成这样,房公子还叫你来换我家小姐?”
“这不算什么,只是小伤而已。”
“你在房公子身边……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啊?他这么狠心的吗?”
仲聆顿了一下才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自有他的思考和决断。”
飘儿有些迷茫:“你这样的……他还对你不好,那我家小姐跟了他,以后可怎么办啊?”
仲聆:“……”
他终于明白这对话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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