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别说平民百姓,就是当朝皇子如此悖言乱辞也难以承受其后果。
但不知为何缘由,这个女子所说的话他并不反感,似乎很早很早以前他就想这么说、这么做了。
所以他并没有再斥责慕云笙,毕竟这么多年有谁在他难以亲近的表象下,真正的走进他的内心呢?
见他不语,慕云笙拿起酒壶晃了晃,五皇子酒壶里的酒还足得很,慕云笙显得很开心:“殿下,这么好的酒,你要是不喝,那可真便宜我啦。”
李元昱见她一杯接一杯,杯杯见底不见收势,明显已是不胜酒力了,正要阻止,却见慕知元匆匆行了过来,扶起慕云笙,向他歉然赔礼道:“肃王殿下,小女酒后失态,望殿下海涵勿怪。”
李元昱一副讶异的表情,说道:“原来是慕先生千金,怪不得不同于京城女子一般拘束刻板。”
瞧着慕云笙那醉醺醺的模样,慕知元十分尴尬地轻咳两声:“小女自幼生长于山野乡间,疏于教养,不识礼数,微臣给殿下赔罪了。”
正要躬身行礼,李元昱忙伸手扶住他,语气却有些僵硬敷衍:“先生是父皇上宾,不必如此客气,刚才不识慕姑娘,倒是本王怠慢了。”
慕云笙将头靠在慕知元肩头,小声道:“爹爹,我可没醉,你都不知道肃王殿下刚才讲话有多伤人,他应该自罚三杯的。”
李元昱素来不与他人闲聊攀谈,今日慕云笙与他谈笑风声,在外人看来已是奇事一桩了。帝后高居大殿上首,视野开阔,对殿内的情景一览无余。
皇帝见他们围在一处讲话,也甚是好奇,他很明白,自己的这个五皇子一般人实是难以亲近的,便开口问道:“元昱,你和云笙刚才在谈什么?”
李元昱出席上前行了一礼,答道:“回父皇,慕姑娘来京后一直未曾得见,今日初见甚为投缘,就多聊了几句家常。”
慕云笙“噗嗤”一笑,懒洋洋地道:“肃王殿下,你这算欺君么?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李元昱真没想到还有慕云笙这样不通世故的人,哪怕自己性子再孤僻,也不至于如此这般没心没肝的讲话,刚才那些话如果在陛下和皇后面前提起,他们俩估计都没好果子吃,一时竟有些慌了,这丫头该不会真的只是喝醉了才跑到自己跟前胡闹的吧?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皇帝笑问道:“哦,元昱是如何欺君的”
慕云笙悠悠然地走到李元昱身侧,偏头望了他一眼,见他一副气闷焦急的神情,觉得甚是好笑,狡黠无害地咧嘴一笑,答道:“方才肃王殿下说洛京城里世家贵族的女子们都想着法的勾引他呢,还问我,我有没有那个意思。”
刹那间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五皇子身上,原来一本正经的肃王殿下竟是这般闷骚自恋么?
皇帝也怔了怔,看了一眼李元昱,皇子不拘言笑的俊脸貌似泛起了红晕,不禁莞尔。
云笙捂嘴轻笑:“却不知肃王殿下也有着一般少年的心性,自我感觉良好极了。”
李元昱一脸愧色,配合得极好。
慕知元赶紧行步向前,对皇帝解释道:“这孩子今日喝了许多酒,怕是醉得厉害,胡言乱语的,请陛下责罚。”
皇帝挥挥手笑道:“今日就让孩子们尽情的玩吧,不碍事,朕也是高兴得很呢。”
李元昱抬眼望去,见云笙美目流盼间神情慵懒娇憨,又不失率真可爱,不同于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
慕云笙趁旁人不注意,悄悄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轻波似水,李元昱不禁呆了一呆,即使被她挖苦了一番,倒也觉得有趣得很。
慕知元行礼后将云笙拉回座位,这时她瞧见乐平公主坐在端木宗离旁边,巧笑倩兮,万分体贴,心下略感酸楚。端木宗离还是那样淡定自若,好像早已忘了慕云笙的真实身份。
对于慕云笙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并不关心,没有防范没有警惕,没有不安没有难过,什么都没有,他到底在想什么?
慕云笙心思繁杂,不明白他既然要阻止自己报仇为何不干脆向皇帝告密若说他喜欢自己,那为何今日如此胡闹,他也不管不问如此波澜不惊
暗自苦笑,是的,自己和他的身份注定是对立、是仇人,他没有告发自己已是最大的恩情了,还能奢望什么呢?而冤死的那些亡魂他文阳王府也难辞其咎,绝不能置身事外,忻王遗脉生来就和他们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皇帝看着年轻一辈们难得的轻松,自己寿诞盛宴上一片祥和安宁,不由得龙心大悦。
那震慑敌胆、靖边有功的文阳王既不恋权势又忠心耿耿,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乐平更对他一往情深,如此一双璧人实是羡煞旁人,招招手叫乐平过去,与她耳语了一番,乐平神色甚为惊喜,剪水双瞳飞快地瞄了一眼端木宗离,羞涩一笑。
慕云笙垂首冷笑,看来皇帝要选驸马了,用这种手段笼络重臣不也是皇家一贯的手法么?
果然,乐平归座后,皇帝便对着端木宗离遥遥举杯,含笑道:“宗离,这些年你征战四方,战功赫赫,朕心甚慰,但却因此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端木将军泉下有知怕是要怨朕了。和朕说说,你是否有中意的女子?朕为你们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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