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摇晃,徐凝慧昏昏欲睡,不妨驾车的马夫惊道,“下雪了!”
车里的几人皆是一怔,然后坐在靠窗的徐二夫人手脚麻利的将窗帘子撩开,果然见小雪飞飞扬扬的从天空中坠落。“倒是奇了,这个时候怎么下起雪来!”
接着便听闻不远处有人惊呼,“七月飞雪,可是发生了什么怨案。我倒是听说这当见太后之死似有蹊跷!”
流言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流传开来,徐若是先前徐凝慧还觉得此事可能是天意,那么现在就十分肯定是人为了!“祖母,不若将造谣者暗暗拿下,送到京兆衙门去,妄议太后,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吩咐他们动手!”徐老夫人淡淡的说道,“咱们接着走,七月飞雪又不是流月飞雪,今年天气酷热,一时天气无常也是有的!”
徐二夫人拿着绢帕擦了擦接雪的手,“母亲说的是,不过这雪也是起了,怎的不化!只怕又是什么人想要闹笑话了?”
不化的雪,算什么雪,徐凝慧皱眉想道。索性自己也学着徐二夫人的样子伸出素手接了一些,雪花软软的落在手里,如柳絮一般,似乎会随风荡起!
“呵,可不是柳絮吗?”徐二夫人看着徐凝慧帕子上的雪花惊呼道,“母亲,今日这事······”
“不管什么事情,太后薨了,丧礼总是要办的!”徐老夫人寒着脸说道,“进宫后都小心些!”
其余几人都齐齐点头,紧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太后的梓宫。各家夫人都是默不作声的以眼神交流,徐凝慧跟在徐老夫人身后,起起跪跪连着说话的时间也没有。
下午的时候,皇后借口天气炎热,便将夫人们早早的打发,脸色铁青的带走了一众宫妃。
四公主在离开之前,悄悄的看了她几眼,然后无声的说了几个字。徐凝慧看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说道原来是冰窟被水淹了!
吉安侯府和徐府的马车比邻而停,徐凝慧自然是看到了久病之后的‘宁世子’。他正搀扶着继夫人上马车,侯夫人一脸淡漠的看着。
“夫人看着脸色不好,可是近日来操劳的缘故?”离着他们不远的刘大夫人轻蔑的朝这里看来,脸上依然闪现一派洋洋自得之态。“夫人该好生保养才是,不然阖府的事事务该如何处置!”
六安候夫人与吉安侯夫人一向不睦,便是见面也要辩上两句的。可是今日的吉安侯夫人只是冷眼相待,不再与她辩论。
“见过······”‘宁世子’在转身之际便看到了六安候夫人,便想着给那位夫人问安。
“宁大哥怎么几日不见怎么多礼,你我两家交好,在这个当口还是不用多礼的!”徐凝慧看他已经半佝偻身子了,连忙走到那人面前去。“还是宁大哥病了许久连着前程往事都不记得了?”
在‘宁世子’抬起眼的那一刹那,眼里不可控制的闪出一丝惊慌。徐凝慧笑了笑,看来真是他没有错。悄声道,“继夫人可是连太后都训斥过的妾室,你是堂堂世子,怎的如此不顾礼仪规矩呢!还是在这个时候!”
“慧娘,”吉安侯府人见她与‘宁世子’凑在一出说话,下意识的想要出声阻止。
“惠儿,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明日还要进宫的!”徐老夫人对着徐凝慧喊道。
这一声呼醒了将处于惶恐之中的‘宁世子’,他紧张的望着徐凝慧,生怕她再看处出什么不妥来,声音微颤的提醒道“:老夫人唤徐姑娘,姑娘还是早些回去!”远处鹧鸪凄凉的叫声,徐凝慧面带笑意,却看透一切的眼眸,深深的落在了‘宁世子’的眼中,而后又努力的张望着徐凝慧,挤出零落的笑意来。
“宁大哥倒是待慧娘温和许多,”福了一个平辈的礼,徐凝慧说完这句话便上了马车离开。
比起来时清清冷冷的街道,回来时的似乎比以往更加的热闹。稍稍打听却是议论太后薨逝的事情和今早的雪,还有断断续续夹杂着冰库的事情。
回到院子后,徐凝慧看了看天色不晚,徐老太爷等人此刻都还在衙门没有回来。想了先吩咐吴妈妈去准备马车,不料却遭到了吴妈妈的反对,“这个时候,姑娘出府做什么,累了一天,姑娘看着精神也不是很好!”
“许先生约我商议事情,我不能错过!”徐凝慧随便扯个慌,“对了我让你们打探的范庸鸣的事情,打探的如何了?”
一杯袅袅青烟的热水房子啊徐凝慧面前,是流月进来了。“早就打听清楚了,范庸鸣的父母都是京城人士,祖父考取了同进士,家底在范姥爷未去世之前还算殷实。外祖母是吉安侯府的姑祖奶奶,因是庶出,出家后不过五载便没了,之后的儿女便没怎么同娘家联系!只是眼下范少爷不知去向,家中只有老夫人和幼妹在!”
“继续留意!”徐凝慧点点头,忽而问道“:对了京里几个冰库的买卖如何?”
“这个就不知了,”流月摇摇头。“可要婢子们去打听?”
“暂时不用,”徐凝慧知道若是频繁的用手里的要吐们,迟早是会被人盯上的!
玉竹扶着徐凝慧匆匆离府,驾车的依旧是屈二叔,这次徐凝慧直截了当那个的告诉他自己的去向。
屈二叔叫了声坐好,就走了。
“姑娘?”玉竹见徐凝慧站在小别院的门口,久久不动,忍不住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大门紧闭,因着换了新主人,吴叔倒也叫了木匠将大门重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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