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焉的喝完茶,扭不过段宏,大家上了车准备继续赶路,半晌不见刘蒙驱马,细君正欲掀开帘子看看,只见一只滢润净白的手提着一包干粮伸了进来,车里两人一看,是翠娘。
翠娘掩面笑道:“爷,我就在这儿当垆卖茶,哪儿也不去,爷回来的时候,经过这茶肆可要来喝杯茶!”
说完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段宏,细君看段宏没准备接过干粮的样子,便接过干粮道了声谢。
翠娘一笑,回转身子离开。
车帘刚放下,便听见马车里段宏的声音,“你这孩子,爹平日怎么教你的,不能随便收人东西,等到了长安看你娘怎么收拾你!”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翠娘低头,掩去失望之色,疾步走进茶肆。
马车里,细君与段宏大眼望着小眼,一时无语。
经过霍玉一事,细君对与段宏身边的女子格外小心,不在随心所欲任意妄为,过去媒婆说了那么多姑娘,只有霍玉让细君想明白以后觉得惋惜。
刘蒙赶着马,官道上汲汲的马蹄声听得归家的人有些心急,赶路出远门的人有些心烦。
那个阳光温暖的上午,就如往日一样很平淡的流逝了,后来,细君原道返回的时候,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不断在心里叩问自己,要是在茶肆那个小小的分水岭,他们赶回帝丘了该多好,帝丘哀嚎遍野,也不及后来发生的剜心。
至于那场河患,只在《汉书·食货志》中记述下寥寥数语,“是时,山东被河灾,乃岁不登数年,人或相食,方二三千里,尤其是濮阳一带,尽成泽国,饥民蜂起,民怨沸腾”。
紧赶慢赶,申时,刘蒙将马车停下,他们抵达李家村。
段宏他们赶着马车停在了一家农户前,三人下了马车步行了几步。
刘蒙跟在细君段宏的身后,段宏带着细君正准备敲门,感受到自己衣袖上的手,段宏不解的望着细君,“怎么了?现在打退堂鼓?”。
细君只是摇了摇头,不放心道,“你们不会把我扔这儿吧”。
段宏扯下衣袖上的手握在手心,用另一只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笑道,“自然,除非你出嫁,不然就得跟着我们”。
既然进门与否,现在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她还激动或者是担心什么呢,细君深吸了口气,主动扣响了门扉。
见还没人开门,细君微微扬起嘴唇,看了看刘蒙,刘蒙摸头一笑:“你永远是我们的小阿细!”
细君看了段宏刘蒙两人一眼,心满意足的又敲了敲门,心想刘蒙也没这么讨人厌,回去了叫他一声刘叔,也不难吧,她一直以来都是对他直呼其名,今日如此顺她心意,一声刘叔既能吓他一下,又能让他开心开心。
门被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只见一个比细君些微大些的女娃站在他们面前,一脸茫然。
“你们找谁?”小姑娘纤细的声音问道。
看了看小姑娘身后地上铺满的苞谷,段宏注意到她放在门上的手上还站着苞谷屑,想起当初他们抱错在在马车中啼哭不止的李玉,不知是不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儿。
他微抿嘴,望着她笑了笑道,“我找你家阿母,我是她的一个朋友”。
听罢,小姑娘略微皱了皱眉,好像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松开挡在门上的手,出于礼貌让开了门,请段宏他们进去。
“我把地上的活儿干完了便去叫娘和阿爸,很快的”,说着小姑娘蹲在屋前空地上收起苞谷,手脚十分利索。
刘蒙啧了两声,望着段宏摇了摇头,“吾家阿细与她一般年岁,看看人家小姑娘做事儿……”
段宏朝着刘蒙假装摇了摇头道,“阿细不给咱们添麻烦就该心满意足,刘蒙,你不该心存这个奢望。”
细君不惹他们的对话,盯着地上的姑娘问,“你的爹娘呢?”
“我娘和阿爸下田去了……好了,收完了,我去找他们回来”,说完姑娘头也不抬的飞快跑向门口。
细君迈开脚,想去追她,回头向段宏道:“我跟她去玩会儿!”
还未得到段宏的回答便也追着收苞谷的姑娘飞快的跑了出去。
段宏望着细君的背影长叹,她做了决定的事,他们只能接受通知。
李家村,一片好景,路上阳光滟滟风景怡人,两个小姑娘一前一后的在小径上跑着。
前面的听到身后的呼唤,回头望见追来的细君,她停下来等她,两人走到一处。
“你叫什么名字?”
“阿细,你呢?”
“李玉,玉儿”
细君将名字念了几遍,觉得熟悉,想要套近乎,又听见李玉欢快的声音道,“那就是我娘和阿爸!”
细君顺着玉儿的手指看去,只见俩人弯着腰在田里忙和着,玉儿跃过一条小沟,直径奔向田里的两人,细君略微迟疑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三人,玉儿凑到妇人耳边说着些什么,不一会儿,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沟对面的细君。
等到李玉讲完,吴秀急忙跃过沟,几步走到细君面前,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一会儿,又松开,瞅着细君的脸,不停地说着,“像,真像王妃”,一边将细君散落的头发拢到耳后。
感受着妇人的举动,细君一抖,有些陌生又有些开心,因为从来没有吴秀这般年纪的妇人对细君做出这样自然而然的举动,就像母亲一般。
等到情绪略微平静,吴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将细君往李鼠面前一牵,“你先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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