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的细君往后仰去,身后的怀抱却是一片冰凉。
后面的李玉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刘蒙的后背。
怀抱太过冰冷,可是细君更是紧紧的依偎在这个怀抱,这是她仅剩的温依靠。
就这样不知道在马背上过了多久,只是麻木的向前,谁也不讲话,等细君注意到天色的变化时,天已见黑。
一路疾驰的马,周围环境的变化对细君来说只是浮光掠影,可是,就在一瞬间,细君注意到了来时的那个茶肆,现在已经打烊,不见来时的热闹。
细君收回目光,听到身后的微弱喘息声,她甚至怀有恶意的在想,为什么李玉没有摔下马去。
细君已经不再流泪,冷风吹的她的脸有些发僵。
身后的怀抱像是铜墙铁壁,几次细君昏睡过去都稳稳的靠在那里。
耳边晃起三两人声,细君微微睁开眼,他们已经路过了她和段宏那个夜晚长谈的地方,要到了。
当马骑进细君熟悉的环境,踏过遍地的河流,马渐渐地慢了下来,帝丘到了。
刘蒙勒马停下,利索的下了马,他将细君抱了下来。
细君望了眼身后,只见李玉滚落下马,冻的有些发抖的盯着细君和刘蒙。
刘蒙用不太暖和的手搓搓细君的肩膀,强堆起一个笑容,“阿细很冷吧”。
此时,细君很懂事的摇了摇头。“不冷,刘蒙,你歇会儿吧”。
听到细君的话,刘蒙再次咧嘴一笑,“不了”。
细君听罢,心里一个咯噔,紧张的望着刘蒙。
刘蒙蹲下身,与细君一般高,将手中的玉佩递给她道,“你拿着这块玉佩去找陛下,陛下认得它!”,说完又将银袋子掏出来,塞到细君怀里。
细君一把抓住刘蒙的衣袖,“那你呢?我一个人见不到陛下的”。
刘蒙摸了摸细君的头,明白她一个人拿着玉佩能见到皇帝会很困难,可是,他没有选择,只能拉开细君扯着他衣服的手反握住道,“阿细长大了,会有办法的!段大人想要你去陛下面前帮他伸冤,陛下知道你是细君翁主,便会还大人清白。”
看着细君执拗的抓着他不肯松手,刘蒙收起笑意道,“难道阿细忍心段大人在李家村等这么久?大人的愿望细君不能凭自己的力量帮他完成?”。
细君知道刘蒙是要去李家村接段宏,一时间她就是觉得她不能让刘蒙离开。
可是,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这是段宏教她的道理,她明白此时她没有理由阻止刘蒙离去。
可一想到前面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她,她又踌躇了。
刘蒙握紧马匹的缰绳,看着风中倔强而让人心疼的细君,狠心翻身上马。
“阿细一直让我们很骄傲”
听完刘蒙这句话,细君追着向他扬鞭而去的马小跑起来。
“刘叔,你回来!”
这声刘叔他听到了么。
细君的声音响在空中,回答她的是刘蒙绝尘而去的背影。
她从来没有这么喊过他,一直是叫他名字的。
细君跑不动了,她蹲下身,紧紧的抱着自己,感觉自己只剩一个人了。
直到从身边过的人越来越多,有的还和细君打起了招呼,她才慢慢的起身向着空无一人的家走去。
环看熟悉的帝丘,她却觉得陌生,熟悉的景色还在,熟悉的人却离她而去了。
原来世间如此多的故地重游,只会换来旅客的叹息,因为重逢的是人不是景,景色依旧,故人不再,重游怎会有欣喜呢?
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失落的走着,走了一小段路,她注意到后面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回头看了李玉一眼,她将身上的钱袋扔给李玉,“你别在跟着我了,我不知道带你去哪儿,我也没有家了”。
虽然段宏的死不是李玉的错,细君却需要一个寄托恨的人,这个人当下便是李玉。
李玉几步走到细君身旁,摇了摇头,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哽咽道,“我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细君说完加快步伐向前走。
身后的李玉却步步紧跟,仿佛她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走到家门口,看着被水冲的破败不堪的门,细君提起的步子一顿,她不敢迈进去,从前三个人生活的在一起的日常充满在家里的每一处,她每看到一个地方,就会难受一分。
她紧紧的拽着大门,然后又松开,转身跑向山腰。
水灾过后,满目荒凉,路上哭声载道,到底是皇帝亲临,街道多少还是被整理过的的,她现在没有心情顾忌和怜悯他人。
一鼓作气,细君爬上山腰,在风中,细君仿佛又看到了段宏对着他种的云豆苗一阵叹息,指着细君气急败坏的模样。
想着想着细君笑了一声,早知道她就不踩坏那些芸豆苗了,早知道,她平时更听话一些就好了。
“这是什么花,真香”,身后传来李玉的声音。
看着风中摇曳的白色花朵,细君没有回答李玉的问题,她走到花跟前,用鼻尖蹭了蹭那朵洁白,“鲜支都开好了,段叔,你回来看了吗,真香。”
在鲜支的清香环绕下,细君想起了过去和段宏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转身道,“你不要跟着我了,拿着钱走吧,我要等刘蒙”。
李玉看了眼鲜支,眼眸一垂,“那天我端过去的茶,其实刘叔……”
“他答应过我要接段叔回来的……”
看着细君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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