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总归家里有了男人,女人家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想到也许以后再也不用与小姐两人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坐到天亮,漓儿就是睡着了嘴角也是含着笑意的。
江阮这一晚却并没有睡得多好,甚至是一夜未眠,天未亮便起了床,先是到厨房做了早饭,将榕桓的药煎好,然后拿了锄头在院中锄草。
漓儿打着哈欠从房内出来,伸了个懒腰,待看到江阮,惊呼一声,“小姐,你在干嘛?”
江阮食指点在唇边‘嘘’了一声,“小点儿声,别打扰旁人休息。”
漓儿走上前,用帕子擦拭着江阮脸上细密的汗珠,不解道,“小姐,你不是特别喜欢这绣墩草吗?你说这草种在石板之间,青翠好看,别有一番风味,这下过雨后,这草才刚刚长出来,你怎的就把它们都给锄了呢?”
江阮笑笑,“这草好看是好看,但是种在这必经的路上,怕是多有不妥,不小心踩上去,怕是要摔跤的。”
“这草这么漂亮,谁会忍心踩上去...”漓儿说了一半便倏地住了嘴,眼睛看向了南屋的方向,原来还是为了祁公子。
漓儿撅嘴,为何她感觉小姐待这祁公子比待她要上心的多呢?
江阮岂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从袖子里掏出几个铜板塞到漓儿手中,“阿六怕是已经来了,你若再不去,糍糕可就没有了。”
漓儿的小脸瞬间明媚起来,清脆道,“谢谢小姐,我这就去。”说着蹦跳着跑出了门。
*
榕桓身体好的很快,不过两日,便好了七八分,人也比前两天精神了许多。
榕桓年纪虽然不大,但到底是个男孩子,许多江阮和漓儿提不了的重物,做不了的事情他都可以,而且榕桓比同龄的男孩子高了许多,力气也大了许多,倒是给江阮帮了不少忙。
就像此时,有客人来买胭脂,那胭脂放在架格的最高处,以往江阮都要踩两个凳子才能够得到,而榕桓只站在一个凳子上伸伸手便将它拿了下来。
榕桓做的事情多了,漓儿相对便闲了下来,闲下来的漓儿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在铺子外托着腮吃着糍糕看祁烨给旁人测字,有时榕桓不在祁烨身边,漓儿还能帮忙念一下客人写的是何字,偶尔有客人找麻烦,漓儿也能帮忙骂回去。
“小姐,小姐...”漓儿突然咋咋呼呼的跑进来,“小姐...”
“怎么了?”江阮正在算账,头也没抬。
“小姐,我跟你说,这祁公子太厉害了,你知道隔壁街那个卖猪肉的吗?他只写了一个伞字,祁公子便算出他有一妻一妾,一子一女,还有一个他夫人都不知道的私生子,你说厉害不厉害?”漓儿的语气中满是佩服,“祁公子还说这卖猪肉的三月以内必有血光之灾,让他小心,那卖猪肉的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给了一两银子呢,比咱们赚的还多呢。”
隔壁街卖猪肉的?江阮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为何听起来如此熟悉?
晚膳时,祁烨将几两银子放在桌上推到江阮面前,“你收着吧。”
江阮放下筷子,疑惑,“为何给我?”
“总不好白吃白住,这算是家用吧。”
听到‘家用’二字,江阮脸一红,小声道,“你的玉佩价值连城,我怎可再收你的银子。”
祁烨慢慢吃着榕桓夹到碗里的饭菜,淡淡道,“那玉佩你怕是也不会卖了赚钱,我想要赎回来也不知何年月,该给的银子还是要给的。”
“既然你给了银子,那玉佩我还是还给你吧。”这玉佩江阮一直收的不安心,总觉得太过贵重。
江阮从怀中掏出一直贴身收着的玉佩递到他面前,“给。”
随着她的手伸过来,他的鼻息间便充盈了一股似有若无的甜香,压过了桌上饭菜的清香,此时此刻,若他的眼睛还看得到,他倒想好好看看面前的这双柔荑是何般模样了。
江阮见他一直不接,以为他是看不见不方便,于是隔着衣衫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将玉佩放在了他的手心,“好好收着,日后不要随随便便拿出来给旁人了。”
江阮说完便松开他的手,下一刻,柔软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刚刚被她还回去的东西再一次躺在了她的手心,有些冷清的嗓音,“好好收着,日后不要随随便便拿出来。”
江阮的脸再一次红了个透彻,就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
榕桓低着头吃饭只做什么都没看见,倒是漓儿捧着饭碗看的津津有味,眼巴巴,“小姐,不过一个玉佩,你们为何推来推去的?很值钱吗?”
江阮将玉佩再一次收进怀中,却也不想再在玉佩上说什么,只当没听见漓儿的问话,云淡风轻的转移话题,“听漓儿说,今日只因一个‘伞’字,你便将隔壁街卖猪肉的家里有几口人都算了出来,很神奇,能不能说说你是如何测的?”江阮对测字一说一直很好奇。
祁烨已经吃完饭,将碗筷放下,接过榕桓递上的绢布擦了擦嘴巴,才淡淡道,“这些不是一句两句话说的清楚的,如若说的清楚,那普天之下所有人都可以测算出自己的命运了。”
江阮与漓儿对视一眼,吐吐舌头。
“不过,测字总不如卜卦来的精准,只是我现在眼睛看不到,卜不了卦,那卖猪肉的,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祁烨又道。
“随便说说?”漓儿惊呼,“只随便说说便能将他一大家子说的这么准确,竟然连他有私生子都知道?这还是随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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