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变。
下意识的,她攥紧了王田氏的衣袖,摇着头,“娘……我们不去凤阳山,不去!”
“哼,咱们既非民,又非商,还怕他们抢不成?”王大赖不以为然。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想去送死不成!”王田氏诘问道,“他们哪里管这些,他们只认钱!”
据闻这窝土匪占据凤阳山已有百年之久,当初是一支有数百人的马帮,他们来自西北,私吞了货主要押运的丝绸和茶叶,在凤阳山落草为寇。
他们的实力跟白头山那这窝土匪,那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们有人有马,杀人不眨眼,将青国律法视为空物。
只要有钱有好处,他们什么不敢做!
王大赖冷声道:“只要他们认钱,就够了!”
余光扫过山顶上一处隐现的豆光,他咬牙道:“这是你们逼我的!”
王田氏听到这,大约猜到了王大赖的打算。
她白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
翌日,山里又落了一场雨水,虽然不大,但也不知休止,直至午时,也不见停。
月娘坐在牀边,正自责的啜泣着。
叶六郎也是一夜没睡,青黑着眼,虫虫则是一大早的就跑到落银房间里守着,半步不离的。
刚醒来落银嘴角现出一个虚弱的笑来,安慰她道:“本就是我自己给忘了,不怪二娘。”
“你别说了……”月娘声音哽咽沙哑,“都怪二娘不好,让你受这么大的罪,二娘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欠身拥住落银的肩膀,泣不成声。
若是落银这回真因她的粗心大意而有个三长两短,她定也活不下去了……
“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么。”落银笑叹了口气。
想到当时落银的情形,叶六郎现在仍旧后怕不已。
“真是多亏了易城这孩子。不然的话……”叶六郎说到此处便停住,不敢多说什么不吉利的言语。
月娘情绪稳定些,才放开落银,点着头,“这回他可是救了银儿的命。”
落银闻言这才隐隐记起,昏迷前的事情。
当时,是他抱着自己去找月娘的?
他又看不到路,只去过寨主那一次,是怎么找过去的?
落银有些不敢想,这一程该有多……惨烈。
“他人呢?”落银开口问道。
虫虫眼睛还红肿着。一看便知没少哭。他回答道:“易城哥哥喝完药。睡下了。”
喝药?
落银疑惑的看向月娘。
“是因为昨晚为了压制住你的寒毒,耗费了太多内力,后来见你脱离了危险,他身体不支昏了过去。喝完药才好些,现在在休息。”
落银听罢,忙问道:“有无大碍?”
叶六郎是习武之人,深谙耗费内力的后果,“身体是无碍,内力恢复起来只怕要花上十来日。”
落银微微放下了心,却也有些内疚。
若不是为了她……
“我去看看他。”
落银坐起身,却听月娘阻止道:“你现在身体里的寒气尚未完全退去,还是在牀上歇着的好。”
叶六郎亦劝阻道:“听你二娘的。快躺好!放心,易城他没事。”
落银一笑,摇头道:“放心,我也没事。”
说着,便下了牀。
见她动作还算利落。显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夫妻二人也不再多劝,虫虫则是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走到房门前,见房门并未关紧,落银便推门走了进去。
牀榻上,易城阖着双目,身上搭着条深色的薄毯。
落银放轻了步子走过去。
见他脸色和嘴唇都有些发白,一副虚弱的模样,她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这样真的没事吗?
“刚醒来就四处跑动,你可真是一刻也闲不住。”
落银被吓了一跳。
“你没睡啊!”
“嗯。”易城应答一声,睁开了双目。
落银听他声音还算有力,微微放了心。
“昨晚上……”
她刚一开口,就听易城打断她道,“昨晚上你昏过去,大致产生了一些幻觉和幻听,你切莫当真。”
什么?
幻觉幻听?
落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并不记得听到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昨晚上,谢谢你。”
易城脸色一囧。
虫虫跑过来,好奇地问道:“什么幻觉,幻听呀?”
落银摇摇头,疑惑的看向易城。
被姐弟俩这么一盯,易城不自在的咳嗽的几声,“我以前昏迷的时候,偶尔会听到见到一些幻象……所以,提醒你一下不要当真。就是这样而已……”
落银了然地“哦”了声,嘱咐了他好好休息之类的话,便带着虫虫离去了。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响,易城深出了一口气,随后不由扶额——他现在整日里,究竟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难不成他——
想到一种可能,他即刻像是被火烧了一般,跳坐起身,满脸的惊异。
随后,他冷笑一声,“哈!”
“怎么可能!”
这种毫无涵养的土匪之女,浑身缺点,出口成章,争强好狠的泼女。
他所见所识的女子,就算是个寻常的丫鬟,哪个不比她强百倍千倍!
他昨晚之所以如此紧张,也不过是因为对她救了自己一事心怀感激罢了。
岂会是男女之情!
要知道,他连叶落银长的是方是圆是平是扁都没见过!
“嘁,怎么可能……”他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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