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沁萱听他们一字一句地说着,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摸不着一点头绪。
“开枪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身上没发现任何表明身份的东西。”老于继续说道,“陈少,您看……”
陈渊衫叠交着腿,面色沉静地看着对面雪白的医院墙壁,眼眸渐深、听着一干属下的话,自始自终没有发过一言。
这时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同样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他快步走到陈渊衫身边,低声恭敬地对他说,“陈少,医院顶层的会议室已经布置好了,请您移座过去。”
陈渊衫对他点了点头,示意属下先行一步去顶楼的会议室等候。
走廊里这时只剩下守在走廊两端的严阵以待的安全人员,陈渊衫转过身子来,身边的她眼圈微红、睁着一双大眼睛抿着唇看着他。
现在身边再无外人,她终是可以肆意在他眼前流露出心中的后怕,刚刚只要差一点、躺在急救室里的人就是他啊。
他半响轻叹一口气,伸手用力将她拥进怀里,双手抚着她软软的头发,吻她浅浅露出一点的小耳朵,低声安慰她,“我的小姑娘,不要怕。”
她埋在他怀里,听他丝毫不紊乱的心跳,他身上的沉稳和镇定层层叠叠朝她涌过来、将她好好包裹,平复她心中的惊慌。
她使劲抽了抽鼻子,没有说话、手上却用力将他拥得更紧。
“没事的。”他目光慢慢放得更柔和下来,垂了垂眸,“不要担心,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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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衫离开去会议室之后大约过了几个小时,严沁萱终于看到急诊室的灯灭了。
她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门口,迎向推门出来摘下口罩的医生。
“子弹只要再射偏一点就没有救了,这点的偏差才把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现在病人身体极度虚弱、不适宜被打扰,留院做进一步看护把。”
严沁萱谢过医生,想到前一刻还在和他们高声谈笑、平时那样豪爽开朗的金俊此刻正躺在急救室里、生息微弱,心中更是充满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金俊第三天早上的时候终于是醒了过来,他平时在店里就和一干手下关系十分好,这次命悬一线,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病床旁边站了一天一夜都是湿了眼眶。
严沁萱心里也一直把金俊当自己大哥一样看待、况且他其实还是顶替陈渊衫受了重伤,她这两天下了班就立即赶来医院看他。金俊怕父母担心,还让她帮忙去和两位老人告知他去外地出差了。
她这两天呆在金俊的病房里,作为唯一一位女性、亲眼看着陈渊衫手下不同的黑道高层人员来病房探视金俊、身处在除了看到穿着白衣服的医生、就是看到穿着一尘不染黑西装的各个没表情时活像杀人犯的黑道同胞,总觉得几千个脑细胞也不够用。
而且这两天严氏和戈衫合作的东京地区的宣传案就要收尾,除了在各个方面统筹好每一个细节不出纰漏、还在加紧筹备作为严氏在日本地区推广出去的开幕酒会,因此她这两天回到严氏的分公司去亲自和公关部的人一起上阵,忙得昏天暗地、晚上从医院回来在酒店里也做案子做到很晚。
陈渊衫这两天更是很难见到人影,每天只有过了凌晨在他坚持要亲自送她回酒店的时候,她才能在瞌睡虫爬满脑子的情况下和他见上一面。
夜深得路上来往的车辆也稀少,她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看他下巴上这两天渐渐有胡茬长出来也没有时间刮,眉头一直微微蹙着,偶尔红灯停下来,会拉过她的手轻轻捏着、也不说话,出神地想着脑中的事情。
严沁萱其实自从和陈渊衫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已经知道,她必须为了他、将她原本就有的分寸感拿捏得更好,她知晓他已经要操心那么多事情,自己绝不应该再给他添麻烦。
她能做的只有尽力顾他顾不周全的事情,尽可能在她能帮上忙的地方,让他省点心。
送她到了酒店楼下,他探过身子松了她的安全带,隔着扶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吻她的脸颊,“我明天要去美国,我布置了人随时在你身边护你安全,还有这两天医院的事情你忙累了……”
他还未说完,她伸出手指放在他唇上,看着他有些不高兴地说,“陈渊衫,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你跟我那么客气干什么?难道我要回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吗?”
他被她这孩子气的一句话给逗乐了,看进她的眼里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再怎样也掩不住的失落、思念和担心,心下一紧,目光闪烁地看了她一会,终是叹息了一声,将她搂得更紧,“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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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公关部一直是以擅长筹办高级晚宴在整个s市闻名的。
这次办在东京最富盛名的酒店的正舞厅布置地十分精巧,请来意大利顶尖厨师烹制的食物,礼貌友好的每个都精通3种以上语言的服务生,参加会议的各路来宾小声地交谈、碰杯。
她是真没想到,和陈渊衫此一别之后再见到竟然就是七天之后的严氏分公司开幕酒会了。
他是在酒会开幕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才来的,那时她正一个人站在偌大的主席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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