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周萱萱变成了祸水的代名词。这可急坏了周家,周父甚至动用公权将舆论押下去。
更让柳雁欢没想到的是,次日的报纸上,有知情人士爆料韶华香坊为周萱萱打造了一款专属香水。这下子大众的记忆被唤醒,如梦初醒般记起周萱萱给韶华香坊拍过广告。
一时间群情激昂,韶华香坊门前聚集了许多人,那黑檀木招牌被砸了许多回,柳雁欢着实有些苦恼。他想不通,明明是一瓶还没有面世投产的香水,这个消息是谁捅出去的。
在他蹙眉沉思之际,外头的抗议声却越来越大,伙计为难道:“掌柜的,您瞧这阵势,压根儿就没法开门做生意,咱们要不要跟上头反映反映。”
柳雁欢无奈地给温如岚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温达。
面对柳雁欢的说法,温达半点不给面子地笑出声:“哼,你不是很能耐么?还能学那洋人调香,现在整出这么档子事,反倒让我们来擦屁股。”
“……二少,我说了,我找外公,或者你让大少来跟我谈也行。”
这句话一下子把温达的火点燃了,他像只守着地盘的斗j-i似的,戒备道:“有什么话非得跟他们说?!”
“我好声好气来商量对策,你偏要这个态度,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自然要找讲理的人谈。”
“好哇柳雁欢,你敢说我不讲理,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捣乱的,自从你到了韶华香坊,事儿就一桩接一桩,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就不姓温,怎么还有脸死乞白赖地留在韶华。”
“温达,韶华香坊于我来说是一份事业,走到今天我和你们一样希望它好,我做的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为了它好?我不知道你这份敌意从何而来,韶华香坊是温家的产业不错,可也没人说过它必须姓温。既然韶华要上市,想来你也读过几本生意经,资本市场上,高位向来是能者居之,韶华要想长久发展下去,自然也不例外。”
“你……”温达被结结实实地堵了一梭子,整颗肺都快炸掉:“如果不是你,这次的事情怎么会发生……”还没等他发泄完,身后就传来一把严肃而苍老的声音。
“温达!”
“爷爷。”温达转身看清来人,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
“把电话给我!”温如岚的声音很是严肃。
温达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出了电话。
柳雁欢听见温如岚苍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无法掩盖的喘息:“雁欢啊,你别听温达瞎说,这次的事情不能怪你。周小姐给了银子,下了单子,就是咱们的客人,这是做买卖的规矩,外公明白的。”
柳雁欢听着温如岚的安抚,心里却还是有口气下不去。不仅是温达,连柳雁欢也想不通,温如岚对待他的两个孙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别。
在柳雁欢看来,温豁人如其名,豁达宽容,虚怀若谷,完全是当家的好苗子,反观温达,骄纵任性,气焰嚣张,什么都写在脸上,吃瘪了就会耍横。
柳雁欢不相信,温如岚的眼光会这样差。
面对这无从解释的偏袒,柳雁欢内心深处生出了一丝无奈。
他缓下声音:“不,外公,这次我确实也有欠考虑的地方,毕竟周小姐将订单托付给我的时候,她就已经接下了《李香君》一角,报纸上也有质疑的声音,是我考虑欠妥。”
温如岚闻言轻咳了两声:“雁欢啊,韶华有那么多好香,都是前人流传下来的j-i,ng髓,你若能将它们研究透彻就足够好了,何苦再去折腾那新潮的东西。你可知道,创业难,守成更难。”
柳雁欢张了张嘴,对着温如岚这种语重心长的说辞,他实在是无从解释,只能默默地应了一声“是”,
电话挂掉的那一刻,柳雁欢打量着韶华香坊的陈设:古旧的博物架上,大多是旧式的香粉、香丸。
他想起一位客人的评价:韶华香有一种历史的味道。
温如岚说得没错,韶华香坊辉煌已久,它有自己固定的经营模式,也有自己引以为傲的明星产品。
就像是被历代调香师反复打下过烙印一般,虽然陈旧,却也经典。
就像墙上那一台常年运作的挂钟,总是慢了一刻钟的时间,可店里的员工,都习惯按照它的钟点上下班,或是像那老旧铁轨上哐哧哐哧开过的火车,月台上候车的乘客,都已习惯它长时间的晚点。
这对一个调香师来说,委实不是一件好事情。
柳雁欢默默地思索着,连门前闹事的人群各自散去,伙计心疼地撤下墙壁上周萱萱的海报,他都不知道。
直到一个身影在柜台前站了许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
“你怎么来了?”柳雁欢挤出一丝笑容,看着面前穿着衬衫马甲的秦非然。
“来接你下班,没想到看见你神思缥缈,魂游天外。”
柳雁欢伸手拽住了秦非然的衣服,将人拉到跟前来。
“我跟你说。”
秦非然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唇,直接啃了上去。
“唔。”柳雁欢瞪大了眼睛。
秦非然的手掌垫着柳雁欢的后脑,这样仰着头的接吻,让柳雁欢情不自禁地搂上了秦非然的脖子。
两人像是在比赛谁的吻技更高超一般,舌尖一面试探,一面推搡。
最终还是柳雁欢先“败下阵”,他伏在秦非然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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