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勇叼着筷子琢磨了琢磨,伸手将盘子端起来,边吃边往外走,“娘子,走!”
“干嘛去?”方一勺有些不解地跟出去。
“咱们去找张秀才,带着他去大牢。”沈勇边吃边回答。
“去大牢做什么呀?”方一勺不解。
“我想让他见见那书生。”沈勇道,“这几个书生都跟鬼迷了心窍似的,铁定有什么一样的原因。”
茶熏鸡和意难平
沈勇拉着方一勺找到了张文海,又带着他一起去了大牢。
把守天牢的衙役们看到了沈勇有些疑惑,又看了看方一勺,问,“少爷,少奶奶也进去啊?里头可脏乱。”
沈勇以前跟着沈杰进去天牢看过,自然知道里头什么样子,回头看方一勺,就见她往自己身边挨了一步,那意思——她也要进去。
沈勇想了想,跟衙役们打商量,“要不然,你们把书生带到外头来,我有话想问他。”
“到班房问吧。”衙役指了指天牢门口的一个小房间,那是衙役们值班休息的地方。
“好。”沈勇点头,和方一勺还有秀才走了进去坐下。
没多久,就见衙役们带着那书生出来了。
沈勇见书生面容憔悴,就问,“你知道你娘是被人毒死这事儿了吧?”
“别的咱先不说,我想另外问你们个事情。”沈勇和方一勺坐在两人对面,问,“你俩不是念书人么?为什么会好端端地跑去烟翠楼?”
两人微微犹豫了一下,书生道,“我是因为……家里的实在太凶了,听人说烟翠楼里头是温柔乡,所以才去看看的。”
“我是因为一次画舫出游,听到琴声歌声动人,问了是谁弹奏的……有人说,是烟翠楼的鸾儿。”张秀才道,“所以我每每烦闷的时候,都会去烟翠楼听鸾儿唱曲儿,一来二去,就相恋了。”
“哦。”沈勇点点头,又问,“为什么都去烟翠楼,而不去飘香院或者其他的地方呢?”
“我是因为鸾儿本身就是烟翠楼的。”秀才回答。
“我是因为听人说,烟翠楼里的姑娘最温柔。”书生道。
“呵……”沈勇失笑,问,“谁告诉你的啊?”嘴上说着,心里却想,分明是飘香院的温柔一些的。想着,就见方一勺瞪了他一眼,沈勇赶紧收敛心神,认真问话。
“一个一起喝酒的朋友。”书生道,“姓董。”
“董慕么?”一旁的张秀才突然问。
“呃,对啊。”书生点头,“是他……我也是那天刚认识的,那时候我们很多人在一起,我因为媳妇的事情心情也不好,后来他就过来安慰我,咱们两人便开始聊……”
张秀才皱眉,低下头去似乎在思考什么。
沈勇一听到两人竟然有共同认识的人,也来了些精神,问,“那个董慕,是什么人?”
张秀才看了看沈勇,摇头,道,“仅仅是一面之缘而已,他似乎在东巷府人头很广,我们经常以文会友,在一起聚一聚,包括外乡的书生过来,都会在一起喝个酒什么的,总能看见他。”
“哦?”沈勇微微皱眉,“他是什么身份?”
“只是书院的夫子。”张秀才说,“不过他人很好,也很热络。”
“他告诉你们去烟翠楼的?”方一勺问,“一个夫子,让你们去窑馆,不会很奇怪么?”
“这倒是也没有。”书生摇摇头,道,“其实读书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有些事情不能对人说,就只好彼此之间说一说,因为董慕为人很友善,所以去对他说心事的人很多。”
随后,沈勇又大致问了一些细节,两人基本没有任何的共同之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认识董慕。
问完了话,天已经是深夜了,方一勺跟着沈勇回房,两人坐在房间里,面对面坐在小板凳上面,端了个小木盆子泡脚。
方一勺问,“相公,那个夫子真的是好人么?还鼓捣有妇之夫去窑子里头找温柔乡,太不厚道了吧?”
沈勇微微笑了笑,“娘子,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叫拉客的?”
方一勺一愣,“我听人说起过。”
沈勇笑了笑,道,“这窑子娼馆不好开,又不能满大街敲锣打鼓地去叫卖,因此都需要些各行各业的人来拉客,将新客人源源不断地介绍进窑子里头来。每一个窑馆,至少都养着那么十几二十个的拉客人,他们平日里有自己的活儿干,一瞅着机会便会拉两个客人,每月按照人头拿银子,拉得多就给得多。”
“还有那么缺德的买卖呐?”方一勺摇摇头,问,“那么,相公你觉得那董慕和这案子有关系么?”
沈勇将两只脚从热水里提出来,踩着木盆的边缘凉着,道,“嗯……总之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明儿个,我们把这线索告诉沈杰他们,让他们也去查一查,万一那些书生都是一个人拉去的,那就可疑了。”
“嗯。”方一勺点头,用帕子将脚擦干,站起来端着水说,“相公,查案子其实挺有意思的,一步步地往下找线索,等到路都通了之后,也就是案子破的时候了。
“嗯,是那么回事。”沈勇点头,笑着跟方一勺一起去倒水。
……
两人钻进被窝后,面对面躺着,方一勺见沈勇趴在枕头上,盯着床头的雕花床板发呆,就问,“相公,想什么呢?”
沈勇嘴巴皱了皱,道,“想干坏事。”
“啊?”方一勺不解地看他,问,“你想干什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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