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橙色暴雨预警信号下,怎么可能还有出租车载客?现在的人都爱钱胜过生命?
我抬头望了望他已经差不多干透了的黑发,猜想他在我门前站了多久。
“快进来。”我打开房门,对他说道:“你必须洗个热水澡,换些干衣服,要不然会生病的。”
“嗯,好。”他跟在我身后笑吟吟地走进门。
我的衣服对他来说都太小了,只能到处翻着房间的衣柜看看有没有客房提供给住户的睡袍。
他一言不发、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眼角噙着柔柔的笑意。
我终于忍不住转身面对他,皱眉说道:“卫先生不用跟着我,你可以先去准备热水。”
“你是在担心我吗?”他轻声问道,目光如水地掠过我的脸庞。
我不自然地别过眼,总是学不会如何去面对他的笑容。
“柔纤……”他低低地唤了声,伸手拉过我的肩头,微微弯下腰,朝我靠了过来。
柔软的唇印在了我的眼帘上,依依不舍地来回摩挲着。
雨水的冰冷气味混着他身上的温暖若有若无地围绕着我。
忽然一道强光划破了窗外的阒黑雨夜,乍起的惊雷如山崩地裂。
房里的灯光闪了闪,突然全数熄灭。
“柔纤……”他又喊了一声,终于吻住了我的唇。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想看清此刻的卫赢枫,但眼前却漆黑一片。
是夜太黑,还是我的双眼,根本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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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几秒,房间的灯又亮了起来。
卫赢枫放开我,棕色的眼瞳如世间最纯净的琥珀,隐约泛着柔亮的光彩。
“我去洗澡了。”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亲密。
我朝旁边移动了一步,躲开他的气息,然后递给他一件浴袍,说道:“我会把被子准备好,今晚你就睡厅里的沙发可以吗?”
他笑着点头,伸手用长指为我梳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长发,才往浴室走去。
我的眼前浮现出东城会的会长金宗焕和石油大王阿曼德那种迫不及待想要一口吞掉我的表情。除了宇文夔和君冢神,卫赢枫是第三个有机会碰我却没有进一步行动的男人。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过比起这个,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抱了一床被子放在沙发上,走进房间关上房门,打开手提电脑。
按我的预想,那些股价下跌的石油公司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想方设法筹集巨资回购被我和我的盟友抛出的股票,减少他们公司在市面上流通的股票数量,以此来刺激股价回升。
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们不是不惜血本都要购回那些被我们抛出的股票吗?
那我就让他们看清楚,这个耗费了我十年光阴打造的吸钱无底洞到底有多深!
今晚,就是决战之夜。
我用美杜莎之名登录美股交易后台后,一眼就看到记录股市走势的k线图上,本来一路下滑的股市在低位受到抵制,隐隐有回升的趋势。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反击了。
有趣,我微微扬起嘴角。
如果说,古代的战争是武力的比拼,那么现代的金融战争就是对手间心理上的对决。
股市没有死板的公式,既然玩家是人,就会被自己的情绪和心情所牵绊。许多著名的案例证明,失败的投资者不是输在了理论和资金的缺乏,而是输在心理上。
师父曾经不止一次对我强调过,真正高手间的对决,只有从心理上彻底击垮对手,才是上上策。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数字,估算了一下对方回购的股票量,然后快速地在键盘上输入数据,毫不犹豫地抛出同量的股票。
对方反应很快,立刻又买入了一批。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再次按下回车键,抛出双倍数量的股票。这等于给其他各地的盟友发出了抛售信息,让他们随后跟上。
对方又拼死吞下了,看得出来他们的资金确实雄厚,很有可能有政府在背后撑腰。
可那又如何?这么大范围的庄家操作,又不是单单针对一个公司的股票,只要是跟石油相关的股票,都是我们手中的牌!
估计到最后,政府唯一剩下的手段,只有强行停市这一步了。
其实我们手上的股票再多也还是有限的,若一次性放掉所有的石油股,就等于把自己的底线告诉了对手。反之,我们若是分批抛出,就能蒙蔽对方的视线,让他们猜不出我们到底握有多少股票。
如此反复多次地买入卖出,将会给对方制造难以估计的心理压力。
时间在无声的厮杀中过得飞快。
电脑屏幕上,股市k线图上的曲线在低位来回浮动着,我们都死咬着对方,压上全部筹码,就赌谁的耐力更持久。
当雨声淅沥转小时,天边的月亮逐渐显现,玻璃窗外的水珠沐浴在银色的月华中,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瞳孔中神采奕奕,脸上完全没有熬了一夜通宵的困乏样子。
就在一分钟前,我清空了最后一批石油股,对方的心理防线终于全线崩溃,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美国股市,再也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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