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挎着随身不离的小包,拿着那根青铜棍出去了。
此时外面太阳已是西斜,有零星的飞鸟开始回巢,陆慈出了山洞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过一场雨,雨势并不大,但是刚好将路面淋湿,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又好又坏的消息。
好的是她可以循着路上的痕迹很容易找到杞年亦,坏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一样十分容易留下痕迹,这样要是被追杀宿国皇室遗族的那些人发现了就很不妙了。
陆慈不知道在春秋时期,那些人的追踪技术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啊,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这是个极其残酷的社会,要是一着不慎,阴沟里翻船那可就能成真了。
这么一思量着,又从灌木丛里别下一根树枝,树枝上带着细密的嫩绿叶子,末梢既密且软,整个看起来像一个小型笤帚,转身往踩出来的脚印上一扫,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还真看不出来这有人走过。
幸运的是杞年亦没有这么干,想来他当惯了威风凛凛的近卫,只管保护主人不受袭击就可以了,哪里会想到这个。
从出了山洞,一路上都会有时断时续的脚印出现,还有沿途折断倒伏的草木可以作参考,陆慈微微伏着身子把自己掩藏在草丛灌木里面,一路循着杞年亦的足迹跟了过去。
这一找可把她累得够呛,出了山洞过后,那痕迹就毫无规律地乱转,有一截还几乎是断掉的,陆慈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又找到后续的痕迹,想来杞年亦刚出来的时候确实是在找吃的。
等跟着那足迹转了一溜过后,陆慈就发现后面的足迹明显有了一个方向,她好奇地一路寻了过去。
等陆慈再次发现昨天进树林时的那条小径时,她才反应过来,这一路好像是冲着那小茅屋去的,看着这条小径,眼下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就可以看见那个茅屋。
这地方正是杞年亦带着“四匹马”突围的地方,陆慈搞不懂为什么杞年亦要一路找到这里来。
难道什么重要东西落在这儿了?
陆慈倒是没敢贸然过去,这要万一傻不愣登地走过去,那儿正好有敌人怎么办,那可就是典型的羊入虎口了,还是自己亲自送上去的。
她趴在草丛里听了大半天的动静,前面却是不闻人声,陆慈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摸了过去,扒开草丛一眼瞧见那间破茅屋,依然还是横七竖八的死人,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回又添了几个新鲜的。
陆慈一一扫过去,终于在靠近小屋那眼泉水的地方找见了杞年亦,他就仰躺在那眼泉水旁边,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看着躺倒在地的杞年亦,陆慈直觉不妙,在确认没有其他人过后,她快步走过去,发现杞年亦早已没了气息,他的手边是两个蓄满了水的皮囊,有几个同样穿着皮甲的人倒在他旁边,鲜血尚未干涸。
陆慈蹲在杞年亦身边看着他,是又气又急地低声吼道:“你个神经病,明知道这里不太平还回来干什么!”
然而这个憨直的大汉却是不会再跳起来跟她争吵了。
虽说穿越过来以后,陆慈见过不少的尸体,也亲眼见过别人死在自己面前,但是唯独这一次,让她感到有些悲伤,因为虽然只认识了一个晚上,但是从她心底里将这两人当做了这个世界以后的朋友。
毕竟人心皆是血肉,陆慈从来不是冷漠之人。
本来不明白为什么杞年亦还会到这里来,毕竟要装水的话也没有必要来这里,因为陆慈一路跟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过一条小溪,后来发现杞年亦的胸膛鼓鼓囊囊的有些不对劲,陆慈伸手往出一掏,发现是一个小心包起来的布包,打开来看陆慈一下就默然了。
那些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中药药材,或片或段的胡乱包在一起,甚至还有一根人参,看着这些东西,陆慈感觉眼前一片模糊。
“你也真是够蠢的了。”
从陆慈认识杞年亦开始,他就觉得这莽汉子挺笨的,国都亡了还认死理地当“四匹马”的侍卫,也不知道图什么,要是把“四匹马”卖了不是比亡命天涯好么?
今天更好,为了这么点不知道用不用得着的药,连性命也搭进去了,可不是傻呢么?
可是怎么就生不起气呢?
陆慈呆了半晌,把脸一抹,包好药揣到衣服里面,捡起地上的水囊挎在腰间,搂着杞年亦已经僵硬的手膀子,死命的往那破茅屋里拖,虽然她没有这个能力埋了他,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让他曝尸荒野,那茅屋就当个地上棺材了。
等拖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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