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勖啊~”陆慈迷瞪着双眼看着班勖,半天才认出来。
“老勖啊~”一旁的枚颇听了,也从善如流地学了一句,语气都不带变的。
“得得得,跟我进去,这大晚上的别把狼招来。”班勖也不跟这两人商量,一手拽着一个就往屋里拖。
结果拖到大堂,枚颇抱着柱子死活不肯走了,嘴里嘟囔着什么也听不清。
“你说说你们,这一天天的也不给我省心!”班勖见拉不动枚颇,抱怨了一句,就直接拽着陆慈走了,留他一人抱着柱子,“别到处跑啊,我一会儿就过来。”
陆慈被班勖拖到卧房,仍迷迷瞪瞪地抱着酒坛子不肯撒手,班勖本来想拿开她手里的坛子,结果一拽陆慈就哇一声哭出来了。
这下班勖彻底慌了,想他从小习武,虽说不上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也自忖是谨守本心,毫无畏惧了,哪曾想到今日却被个小女娃哭得不知所措起来。
“不是那啥,妹子啊,哥哥也知道你心里头不好受,但,但你也别太难受,驷君兄弟跟俺说过的,他还会回来的。”
陆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听他这些,只是呜咽道:“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你怎么什么都信呢?”
“这个,这个自然是信的嘛,驷君兄弟向来是那种重诺之人...”
“胡说,他重诺个屁!”陆慈眼泪汪汪地瞪了班勖一眼,“他应承过我的,就...就没做到过!”
班勖知道陆慈这会儿上了情绪了,也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他,他应承你啥了?”
“...关你什么事!”
“...”
“王八蛋,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
“……”
“当初话说得那么好听,转头来还不是薄情寡义!”陆慈说着恨恨瞪了班勖一眼:“你们古代人办事也这么不靠谱!”
“不是……”班勖这下听不明白了,啥叫古代人了?
正要问她,却见陆慈迷迷糊糊趴在桌子边,又呜咽起来,偶有喃喃低语断断续续传来:“我也知道他是要去做大事的,国破家亡了谁还没个血性啊,也不是说不愿意让他走,怎么就不能带上我呢,难不成我就给他拖后腿了么...”
“妹子你这也别较真,驷君兄弟这个也是没办法嘛,他这要做的事必定是极凶险的事,自然,自然没办法让妹子你也身处险境嘛不是?”
班勖多少虽一直没问驷君的身份,但是多少还是有些猜测的,包括这次驷君不告而别他也都大概知道缘由。
陆慈苦笑一声:“这一路有多危险我难道就不清楚?他都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去,要是他这么一不小心死了,我不就看不着了?要是他这一去要个十几二十年,那他这应承我的话算数不算数,算数的话我又要等多久?”
“...这个,这个...”班勖这下头大了,要说问他剑术武功,他一定能说得头头是道,可要说这两人感情问题,对于毫无经验的他来说那可就抓瞎了,毕竟这厮目前只停留在不会把他俩当兄妹的阶段。
这般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个劝法,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见陆慈早已经睡着了,只是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就听不清了。
班勖没奈何,又把陆慈挪到床上去,瞅着她半天,叹了一声:“瞧这事儿闹得!”
说着又去找大堂里抱柱子的那货了。
等陆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她是被硬生生硌醒的。
等她从宿醉的昏沉中清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怀里还搂着那个空酒坛子,这才恍惚记起来昨夜的失态,不由得有些气闷。
“哎哟喂陆慈啊陆慈,你也太没骨气了,犯得着为了他这样么?啊?”
“不行不行!赶紧忘掉,振作起来!振作起来!”
陆慈絮絮叨叨出了房间,就着院中的井水冲了把脸,刺骨寒意倒是让她清醒了不少。
接着陆慈又在院中有模有样地打了一回太极拳,感觉心态平复了不少,便去寻班勖和枚颇二人。
驷君他们买下的这处房屋构造挺有趣的,几间独立的房子,却又有一个大堂连通着,基本上几人吃饭相聚都是在这处。
所以陆慈直接往大堂去了,晃悠到那里的时候,发现班勖和枚颇早已经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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