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看去确实比往日里少了几分暴戾。
陆慈一进了大厅,也不等阙漓招待,当先行了礼,就先给阙漓诊了一回脉,又照着昨天的方法给他按摩了一遍,倒是先把功夫做了个足。
驷君默默站在陆慈身边,手里提着陆慈的小包,并且及时地递出陆慈需要的东西,活像个未出师的乖巧徒弟。
等做完了这些,陆慈这才又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然后端端正正跪坐在了下首位置上,毕竟她可不敢跟上头那位乱摆谱。
不过在看到阙漓端起酒碗再次猛灌的时候,职业病犯了的陆慈忍不住念叨开了:“诶我说大王啊,你可少喝点酒吧,不然一会儿头疾又该犯了。”
这倒也不是陆慈宅心仁厚,若是阙漓又犯病了,现在遭罪的除了一干手下,还有就是她这个“神医”了。
要不然怎么说自古医者难为呢?
难就难在这个“医闹”上面。
你看那从古至今,虽说医者高尚,但也遭老罪,现在就不说了,那古代但凡治不好的病,底层平民还好点,这要是搁世家大族或者是上位者,那分分钟是拉出去砍头的节奏,这里面当仁不让的还是皇家。
当然这也从另一方面解释了为什么古时候医生那么少的原因,毕竟和性命挂钩的高危程度不是谁都有勇气尝试的。
陆慈担心就担心在,这阙漓的头疾已经十分严重了,以她的水准能给他根治的希望很是渺小,再加上这厮成天这么祸祸,那头疾能治好才有个鬼,到时候再发了病,以这厮的性子,只怕拉着自己去点天灯都是轻的。
陆慈话音方落,阙漓倒是很不以为意的笑道:“神医有所不知,昨夜向神医讨教长寿的秘方,阙某认为神医说的很是在理,故而这碗里并不是酒。”
陆慈差点脱口问出自己说过什么长寿的秘方,末了见阙漓一副不愿为外人道的神情,猛然想起自己说了什么,昨天随口一句多喝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相信的。
开玩笑,要是灌水就能长寿那还要神仙干嘛?
陆慈足足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不知,不知大王觉得怎么样?”
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那货还真的咂摸了半天说道:“此时尚不觉得什么,只是似乎清明了些。”
陆慈使了好大力气掐着大腿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心说真要有感觉那也是拉肚子的感觉。
“此次请神医来是为了答谢神医妙手回春,一番诊治下来,阙某已觉大好,心里甚是痛快,不知神医想要些什么赏赐啊?”这时阙漓才想起找陆慈来的目的。
陆慈坐在草席上心思转了几转,这才恭声道:“多谢大王抬爱,慈能为大王稍减烦忧病痛实乃慈之大幸,怎可斗胆讨要赏赐!”
这一席话连陆慈自己都觉得冠冕堂皇臭不要脸,但是上位者往往就好这一口,你看那电视剧里基本上都这么演,每当立了大功的小乙凯旋而归,春风满面的老大稳坐高堂,一心想要慰劳一下得力的手下,然后小乙大义凛然地道:“臣为主子鞠躬尽瘁,肝脑涂地,死而不已吧啦吧啦本是臣分内之事,怎可厚颜讨要赏赐,求主子收回成命!”然后小乙大有你敢赏我东西我死给你看的架势,然后小甲被感动得稀里糊涂,然后又是一出君臣和谐的……
然而陆慈却搞错了一件事,这里毕竟是土匪窝,这里的老大可不按道理出牌。
况且,赏赐往好了说是奖励,往真了说是笼络。
阙漓虽然对陆慈的归顺心存疑虑,但是在见识了陆慈的医术过后,早已打定主意要把这个“神医”留下,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陆慈断然拒绝了他的赏赐。
于是陆慈这欲擒故纵的一招使废了不说,还直接引起了这山大王的怀疑。
只见阙漓悍然撑据着面前的小几,幽幽说了一句:“神医这是看不上我阙某的东西了?”
阙漓的目光恍如刀剑浸了冬日的寒气,陆慈只觉一股凉意从脊背上直窜上来,默然坐在身后的驷君早有所感,整个人已经绷紧了,大有一言不合就爆起发难之意。
饶是迟钝如她,此时也察觉到自己方才说错话了,一边暗悔装逼不易,一边干笑道:“大王说哪里话,难得大王赏赐,慈怎能不受。”
阙漓看了陆慈半晌,直盯得她心里发毛,这才又豪爽大笑起来,陆慈强自镇定,背心却早已汗湿一片,如果没看错的话,她方才分明在阙漓眼里看到了一分杀意。
“这才对嘛,以后都是自己人,神医大可不必与某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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