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能习惯我的‘打搅’。”
我的脸不自觉红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但任何一个女人碰到我这样的状况,都会有那么点不知所措的吧。
雨声似乎小了点儿,窗玻璃上的雨水不再像从盆里倒出来的一样往下淌,渐渐变成清晰可见的雨点,敲击玻璃的声音清脆欢快,一如我现在的心情。
“酒媚,”在我对着窗外发呆的时候,郁临深突然开口说话,我一回头,发现他的脸离我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离,我甚至能数得出他的睫毛有多少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惊慌别过头的自己。他后退一点,低头笑开:“你确实挺可爱的。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郑重跟你道歉,前段时间我说的有些话太没分寸了,希望你能忘记。”
“没事,”我又忍不住用大拇指关节摁自己的太阳穴,“你会那样做,我能理解,所以没什么的。雨小了,我该走了,不耽误你了。”
他站起来,无奈地眨了下眼:“走吧,我带你去吃晚饭,再送你回去。以后你不光要习惯我的‘打搅’,也要习惯别跟我这么客气。”
我笑了笑,没说话,跟着他往外走。
我们在我住的小区附近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的农家餐馆吃的晚饭,他是个体贴的男人,一到桌位,颇为绅士地拉开椅子,让我先入座,菜一端上桌,先等我品尝后,才动筷。吃饭时,他没再说那些让我颇感压力的话,只稍微提了一些在国外留学时候的事情作为谈资,起初我有点紧张,不太能放得开,但很快,在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中也能配合地跟着笑。
大雨渐远,只偶尔会有一两滴清凉雨水落在我的脸颊上,风吹过的时候,挺有几分凉意。郁临深走在我身边,突然抬手搂住我的肩膀,霎时间,我的感官都集中到那只紧贴在我□□手臂上的温暖手掌,幸好他的车停的地方离我们不远,他自然地拉开门,等我坐进去以后,那只宽厚手掌也同时离开,但那种温暖的感觉却像烙印一样打在我的皮肤上。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保持着沉默,到了楼下,他提出送我上楼,我摆手婉拒,他也没勉强,和我道声“晚安”后看着我一直进了楼道,才又跟我挥了手掉头离开。一直到回了自己租住的小屋,我才把一直提在嗓子眼儿的那口气吐出来,着实有些累得慌。为了确定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是我的幻想,我腾地又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阳台看着那辆逐渐远离视线的车,才敢相信,我和郁临深真的开始了。
☆、6-6
周五晚上,我刚走进咖啡馆,吕微就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到我面前,神神秘秘道:“阿媚姐,今天红姐的心情不大好,你待会儿上楼见到她,得小心点儿。”
我屈指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足为奇,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你有所不知啊,阿媚姐,”她看了一眼正在角落里收拾桌子的另一个服务员,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今天下午,店里来了一个男人,大概四十多的样子吧,反正保养地挺好,红姐一见到他,脸色就变了,两个人不知道在楼上聊了些什么,直到那男人下楼走了,红姐还坐在上面发呆,我上去看过好几次了,刚才去的时候,看到她背对我在抽泣。”
我的心一紧,红姐不是个脆弱的人,要是哭了,估计是真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我顾不得吕微嘀嘀咕咕的描述,接过盘子,端着两杯咖啡上了楼。
“红姐,咖啡来喽!”我笑着把咖啡端到她面前,偷偷打量她。她的脸上干干净净,妆也没有花,根本看不出有哭过的痕迹,如果不是吕微看错了,那么只能说红姐是个很会掩饰情绪的人。
她怔了一下,很快微微笑了:“谢谢,好些天没见到你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把盘子放到另一张桌子上,回来坐在她对面:“还行吧,不好不坏。你呢?”
她搅着咖啡,动作有点心不在焉的懒散。我这才发现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绣花的改良旗袍,衬地整个人更加优雅知性。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悠悠地说:“我啊,反正就是守着这家咖啡馆过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没有打探人隐私的癖好,看得出来她并不打算让我分担她的心情,便转移话题:“我很羡慕你的,人长得美,又洒脱,我以后要是能有你一半好就知足了。”
她笑起来,眼角的纹路有点深:“论美,你不知道甩我多少条街,别嘴甜竟哄我。”
“我哪有,明明说地都是实话。你要是有女儿的话,我敢打赌,她肯定美若天仙,比你还要美上几分。”
她的笑慢慢收起,表情略显惆怅:“我是有个女儿的。”
我吃了一惊,因为我一直以为她是单身,她也从没提过自己的家人,突然听到她说自己有个女儿,想不好奇都难:“真的啊?她在哪儿呢?”
她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又不能说,许久,她把目光移向咖啡,平静开口:“她……她不跟我一起生活。”
我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估计戳到她的痛处了,不难猜到,她应该是离婚了,孩子跟了父亲。想到这点,我突然同情起她那个女儿,也有点同情这个一直微笑的女人。我没再继续问下去,想起自己和郁临深的事情,决定告诉她也让她开心开心。
“红姐,我——恋爱了。”
她倏然抬头,盯着我的眼睛,眼光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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