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出了宫公主臣子什么的就不能再称呼了,二人便以兄妹相称。而且无且百般叮嘱这位金枝玉叶,别随便抛头露面,最好连话也不要说,她还总嫌自己烦,那自己还不是为了她的安全?万一这位大公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无且仿佛已经看见了向自己挥舞过来的大砍刀。
其实他也不必杞人忧天,抬头望望,一路行驶的马车周围,都是秦王派来保护公主的卫士,一个个隐藏到他细瞧也无法察觉的地步。亏得这位公主殿下还以为自己如小兽出笼,自由无比,殊不知一举一动都被一票大内高手看在眼里,不出几日就以密报的方式呈现在她父王的龙案上。
“华儿再忍忍吧,这里是赵燕边境,离蓟都还有一段距离呢。”无且答道,语气温和,心里却不禁腹诽:自己驾车已经够累了,还得哄着娇贵的公主,并且一路充当着博士的角色,不停地给公主解释宫外的各色事物。喂,那些悬在树上监视的,能不能下来一个帮他分担下啊…
边境的驰道并不是很宽阔,无且昏昏欲睡之际,隐约听见身后有人唤他。
“喂,前面的快点,是你没吃饭还是你家马没喂食啊?!”
一个小童的吆喝声响起,让本就心情欠佳的无且更是火上浇油。在他把华阳的小脑袋第n次摁回车里后,便下了车欲跟后头的人好好理论理论。
“小文,你怎么又和人吵上了?”后面的马车车厢里响起了一个低沉的老年男性声音。他刚说完,原本嚣张的那个小文立刻收敛了不少,忙不迭的跟车里的人道歉。
而无且也不急着跟别人吵架了,他听过那声音后错愕了几秒,随即脱口而出一声“姑父”!
这俩字一出,马车帘子倏地被掀开,一对老夫妇极麻利的下了车。
“无且?”老妇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这熊孩子咋跑这儿来了?!按理说,她这个不省心的侄儿不是应该在秦国追名逐利、伺候着王公贵族吗?
夏无且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姑母姑父,他与姑母一直有着书信往来,之前姑母来信说她和姑父自邯郸离开后直奔蓟都,去监督他那个不省心的表姐徐默老老实实找对象。熟料自己紧赶慢赶,居然赶在了他们前面。
徐伯注意到前面马车里钻出来的那颗不安分的小脑袋,便问无且那是什么人。无且左右就是带着那位来找姑母看病的,便拉二老来了僻静之处,将实情和盘托出。
徐伯母冷哼一声,感情无且还是为了讨好君主。不过毕竟医者父母心,她还是去了前头那辆马车,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华阳的病情。
“如何?”无且关切地问,毕竟这位病人的病情关乎几十号人的死活啊。
只是落在徐氏夫妇的眼里,无且那一脸焦急无可避免地被理解成了对个人荣华富贵的殷切期盼。徐伯母撇下一句“到了蓟都再说”,便领着夫君回了自己的车子。
无且驱车回避,让姑父姑母先行,自己再驾着车紧随其后。
华阳安静地待在车里,因为太过高兴,她抑制不住地落下喜悦的泪水——这么多年了,她头一次对自己病愈有了这么大的希望。她低头看了看那两条瘫软麻木的腿,用双手轻轻抚摸,不由憧憬起了今后的生活,她可以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奔跑,爬树,戏水…
☆、情窦
荆轲在田府后院看见玉川的时候,说不惊讶那绝对是假的。
那时候他刚练完剑,正准备去叫上渐离再喝一杯,就看见了蹲在池塘边上撒糕点屑喂鱼的玉川。
“轲哥哥!”依旧是那样欢快的呼唤,玉川尽量表现出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哥哥才发现我啊,我都来了半天了呢!”
荆轲仍是瘫着那张万年不变的脸,口吻倒不似表情那般僵硬:“来啦,如果可以的话多住些日子,田伯常常念叨你呢。”
“会的会的!”玉川忙不迭地点头,她见荆轲丝毫没有提及她那一日的失态,愈发开心,笑吟吟地扑过去求拥抱。荆轲瞅着这个赖在他身上的小姑娘,倒真真是半点法子也无,按理他其实是很排斥有异性和自己有这样亲昵的接触的,只是这个女孩…
荆轲仿佛想起多年前,在卫都濮阳,也有一个女孩子,每次见到自己都会抑制不住地扑过来,也会甜甜地叫他“哥哥”。
想到这里,他还是主动抬起手,将玉川从身上扯下来。
其实玉川对荆轲一贯的冷漠态度早已习惯,可她知道,这个人一点也不像表面上的那样不食人间烟火;她也相信,自己于他一定是不同的。一种似有若无的情愫,早已在这个少女的心里悄悄蔓延开来了。
“那个…玉川来了呀…”
二人扭头看去,就见着渐离背着筑,有点尴尬地站在旁边。
“渐离哥哥!”玉川依旧笑靥如花,甜滋滋地打着招呼。
渐离微微颔首,算回了礼,“对了,玉川,你那日为何匆匆跑掉?”
话一出口,渐离便知自己这回嘴巴又欠了,只看玉川瘪着小嘴不吭声,还有荆轲一个劲儿地朝自己递眼色,她就明白,有些话还真不该问。
“啊,我知道了!”不过还好,随机应变,渐离自认脑子还是够用的,“玉川一定是为了躲酒,下次咱们再喝,既带了玉川这样的女孩子,就别点那么多酒。”
其实那天谁也没劝玉川多饮,三人都了然这样的借口,一笑置之也就罢了。
“渐离今日又是要去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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