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一只猫一样,把脊背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形态,蜷缩在那里睡的正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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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佟夜辉觉得自己站不住了,像是一个长久睡在深沉噩梦里的人,一路黑暗绝望,仿佛就要烂在里面的时候,忽然梦境被打破了,清醒过来后浑身充斥着巨大的庆幸和脱力感,他扶着身后的扶手眼睛不敢眨一下的看着眼前的人,缓慢僵直的坐了下去。.
只一眼佟夜辉就认出了那是憾生,他没有看见她的脸,他也不用看她的脸,他就是知道,这个人是憾生,是活生生的憾生,憾生的身上的骨骼皮肤,他曾经都触摸过,那曾经让他厌烦,腻味的手感,却在往后那悠长的岁月里被他无数次的翻出来回忆过,长年累月的积累那份手感渐渐融入了他的骨血,不须记忆,那是埋藏在他身体里,心里最深处的触觉感官,憾生身上的每一处骨骼的形状,血肉的链接都是佟夜辉最隐秘的记忆,他只要看一眼那熟悉的骨骼结构就能让他知道,那是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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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夜辉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看着憾生,从头到脚,所有他能看得见的位置,憾生的右脚小腿上有一块疤痕,那是被他的第一辆代步工具,一辆幸福牌摩托车的排气管烫的,憾生蜷着双腿,细细的腿肚子上露在外面,那块疤痕还好好的待在那里,佟夜辉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巨大的委屈,他想冲上去用力的抽打憾生,嘶吼着问她:“你去哪了?你跑到那里去了?”也想用用撕裂骨肉的力量把她拥抱进怀里,狠狠的吻进她她的血脉里,然后他想失声痛哭,他也真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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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大的男人,傻傻的看着一个女人熟睡的背影,泪流满面,过往的看客投去好奇的目光他们没有人会知道他心里正经受着怎样的大悲大喜。
第十九章
那天憾生是被叶权捏着鼻子醒过来的,她趁着在换衣间换衣服的功夫偷着溜了,虽然她的偷跑也没耽误了叶权的fēng_liú,但他回来的时候看见憾生睡的像猫一样,有些好气又好笑。
憾生被叶权弄醒,她有低血糖醒过来有不小的起床气,从躺椅上被叶权捏着鼻子拉起来,脑子昏昏沉沉的,看着叶权有气,又懒得伸手打人,就坐那翻着白眼瞪他。叶权被他逗的哈哈直笑。
叶权堵在憾生的身前,两只手伸到她的头上一阵乱揉,憾生的一头短发立马被她弄得炸了毛。憾生不干了,一把掐上他作乱的右手臂,两个手指头捏着一点皮肉使劲一拧,还不松手,叶权疼的“嗷”的叫了一嗓子,他也不想真的跟憾生还手,只有弯着腰在那疼的跳脚。
正闹得热闹的时候,隔壁座位上的叶臻在烟灰缸里掐灭手里的烟头站起来,冲着两人道:“走了。”不大的声音,充满威严。
打闹的两人立刻住手,憾生的眼里叶臻很酷,冒着星星眼就要追上去。叶权让开位置,她站起来,对面松树一般挺拔的坐着的男人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在眼底一闪而过。
那么大一个人杵在那里憾生不可能看不见,但心底的波澜微小,血脉里滚烫的暗流有瞬间的涌动,但翻不出上面厚厚的冰层,心脏微微跳乱在一个起搏之间,但也就是这样了,倒也不是真正的波澜不兴只是没有了翻滚的力气和激情。
憾生低头套上拖鞋,走出去的时候脚下踉跄了一下,叶权伸手扶了她一把。
“这地毯的也太软了。”憾生淡淡的说了一句。叶权没有回她。也真真是地毯太软了,也只是这样罢了。
从环岛公路回家的路上,街道空旷,路灯昏昏暗暗,已经是凌晨了,叶权和憾生勾肩搭背的走在后面,前面是叶臻一个伟岸的背影,步履从容而沉稳。
叶权搭着憾生的肩膀,侧头在路灯下仔细的看看她的面孔,伸出手指戳戳她的脸说:“憾生,你说你怎么就不收拾一下自己,脸色蜡黄的,要成黄脸婆了,要不你打扮打扮,给哥做媳妇算了。”
憾生一把拍掉叶权的手,朝他吼道:“滚,就你个花孔雀一辈子找不到媳妇。”
叶权被她一巴掌拍开,嬉笑着往前几步窜到叶臻身边。
叶权在瞬间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低声对一脸雷打不动的叶臻说:“哥,后面有辆车跟着我们。”
叶臻步子稳健,淡淡的回:“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是憾生。”叶权回头看一眼,憾生慢慢的走着,眼睛望着别处若有所思,后面的黑色轿车隔着不远的距离,速度不到十码,叶权觉得这跟踪的人有意思,这明显不是跟踪嘛,这是在窥视嘛,还是这么大刺刺的窥视。
车里的人是佟夜辉,刚才在洗浴中心的时候,他知道憾生看见他了,但那那时的他仿佛沉浸在一个恍惚的梦里,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但身体却迟钝的就是反应不过来,憾生淡漠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他无法反应,他和憾生之间横陈着太多东西,情感也好,往事也好,一点点的堆积,最后在她身上他终于连她刚出狱时,那种能厚着脸皮凑上去的底气都失去了,死亡的的憾生,让他跨越了心底本能的现实和虚伪,他对憾生终于从情感上遵从了本能。一种最真实的本能,让他流泪淌血的,心痛如刀绞般疼的失声的,又热血沸腾的,炙热狂烈的如要焚烧起来的感情的本能。
车子里的佟夜辉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偷窥狂,眼里的憾生让他迸发出一种炙热狂烈的甚至有点要癫狂的情绪,如此的刺激又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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