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体温正常,然而她却有些躲避我的触碰,偏过了头,没有正视我的眼睛。
我有些无措,晓丹姐姐一向是开朗而显少如此情绪崩溃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呆呆地坐着,直到手里的那一盒章鱼小丸子上最后的热气也蒸腾没有了,晓丹姐姐才终于开了口。
“季菲菲死了。”她的声音哽咽,“陶陶,季菲菲死掉了。”
我手一抖,一盒章鱼小丸子就那么掉到了地上,一个个小小的圆球便一股脑儿滚了出来,那上面的酱料便粘在了瓷砖上,像一幅难看的抽象画。
“是那个之前住在隔壁的季菲菲吗?”医院的房内其实有空调,但我仍旧止不住的哆嗦。
晓丹姐姐眼神哀伤:“是的,就是我们都认识的季菲菲。昨天死了,突然性右侧心衰。她才28岁。”
“陶陶,我也会像她一样死掉吗?”
“不会的,你不会的,别傻,别多想。”我几乎是机械性地从嘴里脱口而出这些安慰,然后我挤了个极难看的微笑,“晓丹姐姐,你会没事的,你还和我约好以后生孩子要结娃娃亲呢!”
我又安抚了一阵晓丹的情绪,好在这之后,林牧来了,他的到来仿佛是一束光,我的印象里,他总是包容而温和的,而他也更像是晓丹的定心丸,他轻轻拍着晓丹的背,晓丹姐姐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的脸上仍旧有愁云,但情绪已经好多了。
然而我却还是觉得窒息和烦闷。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晓丹的房间边上,便是季菲菲的房间,季菲菲比我们大上不少,但却并不让人觉得不敢亲近,她总是带着一袋子糖,见到别人的时候,就掏几颗出来,笑的时候鼻尖会微微发皱。
我走进她那间隔壁的病房。病房里此刻已经恢复了原样,被子一丝不苟的叠着,一切都被打扫的干净有序,已经完全看不出这次曾经有人居住过了。
我没来由的便有些恍惚和害怕。季菲菲和晓丹,得的说到头是同类型的病症,先天性的心脏畸形,只是畸形的症状略有不同,而自从晓丹住进医院以来,季菲菲,已经是第四个发病心衰而死去的了。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胸闷而压抑。
死亡,我已经见证了很多死亡,就在这个医院里,有些是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病人,有些是曾经会笑着与我聊天的朋友。而我始终学不会对这些事淡然。我根本不敢去想,或许有一天晓丹姐姐也会离开我,我连这样去想的一丝勇气也没有。
我看着此刻眼前空旷的病房落荒而逃。
我顶着压抑而烦闷的心情,一路从医院回了学校。此刻已是黄昏,偶尔有鸟雀飞过的声音,运动场上也开始有篮球拍过地面的声音,小路上有拉起了网打羽毛球的男生女生,路边的侣,空气里是充满活力而有韵律的味道。
“待会有篮球赛你看不看?”
“恩?你要看篮球赛?你什么时候对篮球有兴趣呀?”
“你不知道今天的篮球赛江一原要去?建筑系为什么出帅哥呢,我们英语系的男生怎么都那么歪瓜裂枣!”
我本来准备回宿舍倒头睡觉,却意外听到两个女生的谈话,才得知晚上江一原竟然要打篮球赛。
他一向是嫌少喜欢流汗的,除了大一时作为学校的代表和隔壁财经大学打了一场篮球友谊赛之外,基本并不热衷这样的露天篮球赛。大一的时候我埋头学习,其实并不知道江一原这个校园偶像,直到那一次篮球赛,我才第一次知道了他。
那时候我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全场所有的女生都在为他尖叫都在为他兴奋为他欢呼鼓掌,甚至连作为对手的财经大学女生都不例外。那场面几乎是宏大而壮观的,他是所有人的焦点。我还清楚记得江一原在进球后微微抬起下巴时扬起的那个笑容,自信张扬又自我,配上他挺拔的身材,他确实是r。
也是在那时候,在万千的欢呼和狂热里,我从身边女孩嘴里得知了江一原的名字。我还甚至记得那个女孩愕然的脸,她说,“你竟然不认识江一原?!他可是几乎全校知名的校草级人物,你随便路上抓个人问问,可以不认识高数老师,也不能不认识江一原啊!”
我在那个女孩惊愕的目光里仍旧懵懂,江一原很耀眼,但我的仲青更好,他温润而和煦,和他走在一起都是温暖,而没有那种像要被刺伤的光芒。我看了一眼万千瞩目的江一原,他的名字对我来说仍旧只是一个毫不特殊的字符。
我这么疯狂追求江一原,其实也只是出于我的私心,出于一个不可告人的原因而已。
而其实直到如今,我仍旧不喜欢江一原,或者说,我其实从来没有喜欢过江一原。甚至可以说,在不断的接触里,我应该是讨厌他的,我讨厌他那种不可一世的骄傲,讨厌他那种对待自己不在意的人的冷漠,讨厌他那种源于有钱人的俯视感,讨厌他那种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的性格,也讨厌他的无礼傲慢。
人与人的相处很微妙,有些人是越相处越有味道,越相处越发能觉察出魅力的,每一天你都能在一个最微小的细节里发现他们的优点,但与此相反,或许有些人就是越相处越幻灭的,越相处越是发现浑身都是缺点的,比如江一原,除去他那好看的皮囊外,他的脾气可真是可以说差劲。他总是看也不看女孩花尽心思,鼓起最大勇气递给他的那些信件,而是直接当面拒收。可想而知,对待疯狂追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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