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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正如歌名所说的吧,至少还有你。流落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我们都至少还有彼此。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这个词说得难道不就是我们吗?至少还有你,就算一无所有,就算被世界放逐,也至少还有你,有你,有你的陪伴,一切就充满了希望。
星期五很聪明,几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真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遗传给他这么让人嫉妒的头脑。
可是有时候,他似乎又很笨,总是问些简单到让人怀疑他智商的问题,学一首歌都能让人抓狂。
比如我要他唱: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他会问我:为什么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我说:因为变老了啊。
星期五问:我们也会变老吗?
我说:当然了。
然后星期五又问:那我们会一起变老吗?
我顿了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直到发现星期五很认真地看着我,才对他做了个鬼脸:当然啦!”
☆、第七章
陈斯年将车子开进乔楚租房的小区,熄了火,想要送乔楚上楼。
乔楚摇头。
陈斯年没有勉强,“那好,你到家以后给我发条短信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望着乔楚的身影消失在单元楼梯口,陈斯年叹了口气,靠着车门,掏出一包烟,安静地点燃。
星点的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陈斯年等了片刻,拿出手机看了眼,却发现并没有信息进来。他后退几步,抬头数着公寓的楼层,见第十层的窗户依然是黑着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安,立刻拨通号码给乔楚打了过去。
手机响了很久没人接,久到陈斯年几乎就要冲上楼去了,乔楚的声音终于在话筒另一头响起。
“小楚,到家了吗?”陈斯年松了口气,有些急躁地扯了扯衬衣领口,好像浑身瞬间卸了力气。
“嗯。”
“怎么没开灯?”
“卧室窗户不在这边。”乔楚顿了顿,又补充:“我在卧室。”
陈斯年觉得乔楚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可是再追问,她又什么都不说,他没办法,只好嘱咐几句让她好好休息,然后上车离开。
公寓楼十层。
五分钟前。
乔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刚刚对我说什么?”
乔楚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她转过身,看到楼道的阴影中缓缓步出一个人。
梁以初的衬衫几乎已经湿透了,昂贵的休闲西装被他破抹布一样拎在手上,额头上还有未干的汗。很显然,他是一路跑来的,从饭店到这里,直线距离也要十几公里,陈斯年驾车送乔楚回来,路上又堵了很久,结果反倒是梁以初先到一步。
这里不是鸟不生蛋的荒岛,一个一身手工剪裁定制的男人,在这现代化交通工具遍布的城市里徒步跑了十几公里,要是让别人看到,一定会以为这是个疯子吧?
乔楚迅速捡起钥匙打开门,进门后反身正欲关门,却被梁以初一下抵住。
“你刚刚对我说了什么?”梁以初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只是声音很轻,却比大声怒吼更具有压迫感。
乔楚紧紧压着门,努力想将门关上,甚至将整个身体都抵在门板上,却依然无济于事,男人只是用一只手便让那扇门纹丝不动。
“不认识我吗?”
两人在漫长的沉默中僵持着。
过道里的声控灯熄灭了。
一片幽暗中,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为什么?”
乔楚咬着嘴唇不说话,眼圈却已经泛红。
“为什么不肯认我?为什么当初要扔下我,还把我交给别人?你知道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到处都是不认识的人,是什么感觉吗?”
乔楚身体发抖,来自门板的压力猛地加大,就在梁以初即将破门而入时,她忽然大喊出声:“因为钱!”
“你说什么?”梁以初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为了钱。从荒岛上回到现实,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你什么都不懂,也无法生存,我带着你只能是累赘,还会遭人议论。一个女孩和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人在荒岛上相处五年,这样的议论我无法承受,也不想让我喜欢的那个人知道。与其和你牵扯不清,不如答应你爷爷让他把你带走,还能从他那里换来一大笔钱,我为什么不这样做?”
乔楚几乎是一口气不停歇地将这番话说完,生怕一旦断了气力就再也不能继续下去。
梁以初不说话了,只是透过狭窄的门缝,安静地看着里面的人。
“现在你可以走了吗?”乔楚闭上眼,死死咬了两下自己的嘴唇,这才努力克制住,不让她的声音颤抖,“我们以后最好还是不要见面了吧,既然现在已经各自开始了新的生活,就当是陌生人好了。”
就当我们从来没相遇过,也从来没有过那些让世人难以相信的经历。
就当我和你说过的那些话,只是言情故事里的一纸空文。
梁以初扶着门的手渐渐松开。
乔楚心突然特别疼,好像有人拿锥子往上扎。
门缓缓关合,然而在门彻底关上的一瞬间,梁以初忽然说:“你说谎,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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