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楚宣说的。”
“他干的?”霍祁了然间眉头一挑,见她颔首承认,又道,“朕有两个不算好的消息。”
席兰薇望着他面露不解:“什么?”
“这五……六个人,被发现时,身上多带着些东西。”他略一哂,“若被悄悄送进禁军都尉府或宫正司,多半能成你通敌的罪证。不过出了这事,沈宁将这些东西呈给了朕,朕扣下了。”
席兰薇明眸一亮,面上沁出笑意,假作不解作得十分到位:“陛下扣下做什么?”
“朕信那是伪证。”他淡声道。
她听罢便松了口气,神色轻松地又道:“臣妾以为这算是个好消息。”
原对她不利的证据如今因为另一件事而被提前搜出、暗中截下,纵使是伪证,她也省去了自证清白的麻烦。
“别急,你和下一个一起听。”他睇着她,思量着一字一顿道,“他为了你的清白大开杀戒,朕不太高兴。”
“……”席兰薇窒息了一会儿,俄而一口气松下来,认真问他,“哦,那陛下打算治臣妾个罪么?红杏出墙一类。”
霍祁面不改色:“不,朕打算在你被他感动之前,把剩下的事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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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几日内,连下数道旨意,对映阳、祁川两地的军队又做了些许调整。接着,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赫契对大夏的入侵提前了。
大军直指祁川,未敢往映阳去,显是对先前皇帝大举调兵守映阳之事虽存疑惑却仍不敢轻举妄动。
相较可能有几十万驻军的映阳而言,祁川再易守难攻……也比映阳危险小些。
前线战事一起,后宫里,席兰薇自然而然地解了禁。
这便是她在等的那一天,再多的解释也抵不过赫契的军队为她证清白。她是除却带兵将领外最知实情的人,如是她通敌,赫契此时心安理得地去打映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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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的阴影中,霍祁平心静气地搁下一枚白子,等了须臾,席兰薇却始终没动。他睇一睇她的神色,看着也不像在思索棋局。
“怎么了?”他问道,她眉心微蹙:“陛下不是信不过臣妾么?”
既然信不过,还挑唆着赫契提前动了兵,当真有点昏君之势了,席兰薇自觉地开始在史书中的一众妖妃间,给自己找个合适的位置。
霍祁思量了会儿,确信道:“朕从一开始就没说信不过你。”
“但陛下说信不过小霜。”她提醒道,“且也确是……没有那么信臣妾。”
“哦……”
她是发问,他却在“哦”了一声之后再没有其他的话,凝视着棋局只提醒说:“该你了。”
她仍蹙眉看着他。
“快,你若能赢朕,待得阿恬生了,许你去看看。”他噙笑催促着,甚至自觉地开出了让她专心下棋的条件。
于是一颗黑子可算落了下来。席兰薇舒了口气,犹是对方才所问不依不饶:“陛下总不能是为楚宣杀了六个人来护臣妾而不忿、继而用此举泄愤。”
一个杀官员解闷、一个挑唆邻邦提前动兵泄愤,她身边都是什么人?
“……当然不是。”霍祁轻一哂,见她非要问个明白,也就只好同她说个明白。目光一睃眼前黑白子,他笑道,“博弈么……博个棋艺,更博人心。”
他边是说着边是一笑,手中棋子落下,又说:“自己跟自己博更难些,所以费了些时日,但碰上楚宣开杀戒实属巧合。”
他是皇帝,同时被她唤一声“夫君”,此番博弈,算是因这两重身份生了冲突而起。若仅为帝王,他便该万分小心此事,半步差池都容不得,又或者“宁可错杀”,直接取她性命以保家国平安才是对的。
他诚不可能杀她,可也委实在此事上辗转反侧了许多时日。心底所挣扎的,不过是在此事上,能不能“豪爽”一把,不仅搁下戒心全然信她,还要信她所信的人。
“朕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信小霜。”他笑而道,“但朕觉得,在你心里,朕怎么也比小霜重些吧……”
席兰薇听得一讶:这算是哪门子比较?
“那天你很紧张。”他睇视着她又道,“你分明在担心,那么护着小霜,会不会惹恼了朕。”
指的是他对她说发落了小霜,此事便终了的那日。席兰薇回思着,轻轻点头,她那天自然是忐忑万分的,心知他能说出那样的话已是对她万分宽容,但又实在无法让小霜如此丧命。
“可你就算心知担着失宠、甚至废位的风险,也还是要护她。”霍祁垂了垂眸,轻一顿后复又道,“若不是信她当真清白、不肯她受冤,你不会这么把与朕的情分豁出去护她吧?”
他这样问着,问得她一声哑笑。确是如此,莫说“若不是信她当真清白”便舍不得这么豁出去……她就是如此信小霜清白、护着小霜,心下实则也是不那么豁得出去的。
所以听他说要把她禁足时,她心中一片阴霾拢聚;在听闻他说他还会来看她时,复又云开雾散。
尔后不许他宿在漪容苑,更是带了几分不讲理的赌气的。
“所以朕觉得信你大约也不会错。”他松了口气又落了子,“若真错了,会麻烦些,但也不是收拾不了。”
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事?
席兰薇心中五味杂陈,无言以对地苦笑着,也又放下一子。
“还有件事要同你打个商量。”他温声道,遂笑容敛去,正色又说,“再过几日,就没有昭容了,上三嫔的位置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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